我看見醫(yī)生的笑。
我也笑了。
果然,如我猜測的那般,醫(yī)生也是所長的人。
倘若我剛才袒露了在教管所被虐待的一切。
還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是什么可怕的懲罰。
經(jīng)過醫(yī)生的治療后。
我身上的傷勢得以控制。
按理說,我應(yīng)該要在病床上休養(yǎng)幾天,觀察病情。
但所長以我有逃跑前科為由。
強制讓人帶我回去了。
晚上,我滿身紗布的趴在床上。
明明是熄燈睡覺的時候。
可房間的三個室友,卻趴在床上偷偷看著我。
我也知道他們在偷看我。
或許是想知道,為什么我會被送回來?
又或者想知道,我為什么會被打成這幅樣子?
“你們想出去嗎?”
我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
三名室友聽的一清二楚。
可他們的臉色早已嚇得蒼白。
從他們顫抖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來。
他們恐懼在私下談?wù)撨@種事情。
我又重復(fù)一遍。
“你們想出去嗎?”
終于,他們?nèi)滩蛔×恕?
張衡說:“陸儀,你小聲點,萬一被巡邏人員聽見,你免不了又挨一頓毒打!”
孫洛說:“我們的改造時間沒到,恐怕出不去吧?就算改造時間到了,也不一定能出去吧”
熊宇說:“誰不想出去呢?可教管所里戒備森嚴(yán),圍墻上有高壓電網(wǎng),門崗處有人二十四小時值班,就算給我們插上翅膀,也難飛出去吧。”
雖然三人的話語中,有人害怕,有人絕望,也有人不相信。
但是起碼三人都有相同的渴望。
那就是對出去的渴望。
只要有這個,就夠了!
“有煙嗎?”
“有但你不是不抽煙的。”
“借我。”
“你可得小心呀,要是被所長發(fā)現(xiàn)了,咱們都要玩完!”
我說:“時間不早了,快休息吧,明天一早起來還要干活呢。”
翌日一早。
雖然我剛從醫(yī)院回來,但仍然被拉到去干活了。
干活的內(nèi)容就是做東西。
所長在外面開了個制造業(yè)公司。
他公司要組裝傘、組裝玩具等活,都是丟到教管所,讓接受改造的男人們?nèi)プ觥?
今天白天所長不在教管所。
負責(zé)監(jiān)督我們干活的人,也只有一個工作人員。
我跟所有麻木的改造犯走進了干活的房間。
進入后,我東張西望,觀察環(huán)境。
發(fā)現(xiàn)房間里面的易燃物品眾多。
而我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個大膽的計劃。
很快,所有改造犯都在各自的工位上工作。
我則偷偷觀望那個負責(zé)監(jiān)督我們的工作人員。
他的手中拿著一根電擊棍。
只要誰偷懶不工作,他就會毫不猶豫的上前電擊!
但是,就算勤奮刻苦的人,他也會電擊。
因為他看不爽那些比他努力的人。
故意找理由狠狠的電一電他們。
人一旦有了點小權(quán),就會放大心中的惡。
我懷里揣著昨天晚上找室友借的一包煙。
因為我知道,負責(zé)監(jiān)督我們的監(jiān)工喜歡抽煙。
而監(jiān)督工作太過無聊。
他時不時就要出去抽一根煙。
到后面,我看見他的煙抽完了,找不到煙抽而焦躁難安的樣子。
我就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于是,我偷偷來到了監(jiān)工的面前。
監(jiān)控看見我擅自離開崗位,他氣得要抽出電擊棍來電我。
但我趕緊說道:“我有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