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吃不?”
一個禁衛(wèi)軍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然后便看到一只手伸了過來,手里還攥著一塊面餅。
他扭頭望去,一個軍部的士兵腮幫子鼓動,嘴里正嚼著什么東西。
下葬儀式,禁衛(wèi)軍和軍部士兵自然合流,這兒正是兩方的交界線。
禁衛(wèi)軍不認識對方,但看對方那懶洋洋的模樣也知道,大概是個在軍中就好吃懶做的主兒。
同是軍人,自然不至于告狀,但他還是嚴肅地伸出手拒絕:“大殿下的儀式正在進行當中,這可不行。”
那士兵聽了后只是笑笑,又把面餅遞過來一些:“咱們就是守大門的,可誰敢來闖?而且,和那些王級、深紅不同,他們不吃不喝走這么多路也就是有點疲累,咱們這些兄弟,高的類王、低的精英,餓死不至于,但咱這都是消耗大的時候,吃幾個面餅填一填怎么了?”
這是實話,他們這些實力一般的小士兵,身體素質(zhì)自然遠超普通人,但是,身體的消耗同樣巨大,而且還不能像強者那樣調(diào)動體內(nèi)的能量。
現(xiàn)在算是站了兩天兩夜沒動彈過了,疲憊肯定是少不了。
禁衛(wèi)軍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點猶豫之色。
那軍部士兵趁熱打鐵,勸道:“沒事的,這是大殿下的供品,他生前不也是愛兵如子么?看不得咱們受委屈。”
“可是……”
“沒事,我看過了,這兒就咱們倆,那些灌木擋著,其他人看不到,再說了,我都吃好幾個了。”說著,那士兵又嚼了嚼嘴里的面餅,示意自己早就干了。
禁衛(wèi)軍心里一想也是,索性也接過面餅四處望了望,發(fā)現(xiàn)確實沒人注意到這個角落后,他吭哧吭哧幾口,一個面餅就下了肚。
對方又遞了過來,兩人索性一屁股坐下來吃起了面餅。
等到塞地差不多了,禁衛(wèi)軍這才拍了拍肚子:“舒服多了……”
那軍部士兵剔著牙瞇著眼:“就是沒什么味道,死硬死硬的,有點塞牙。”
“誒,兄弟,這是供品,也沒辦法。”這會輪到禁衛(wèi)軍來勸對方了。
士兵伸了個懶腰扭頭望了望,隨即納悶道:“兄弟,我沒見過這場面,還得多久啊?”
守在陵園的禁衛(wèi)軍自然更了解這些規(guī)矩,他詳細解釋道:“皇室血脈下葬,這次還是大殿下,儀式短不了的,估計還得有一天,到時候炮兵鳴炮,大殿下才是真正的下陵園。”
“這么久啊……”士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后又問道,“兄弟,那大殿下進了陵園,應該沒人跟著了吧?”
“怎么會沒有?”禁衛(wèi)軍笑了笑,隨后指了指送葬隊伍最外圍的一批內(nèi)侍,“那群人啊,都得跟著進去。”
“啊?就不出來了?”士兵大驚失色。
禁衛(wèi)軍搖搖頭:“不至于這么多人陪葬,那群內(nèi)侍得在陵園最外圍的墓室為大殿下禱告整整二百九十七個小時,這是咱的開國老祖當初登上白月的步數(shù)。當然了,留在墓室里的也就剩下的供品了,餓總歸是餓不死的,就是這些天不怎么好過。”
說著,他又四處望望,小聲道:“倒是大殿下的那個情婦,真是倒霉了。”
“怎么說?”
“我守在這兒五年了,陵園的規(guī)矩我還是知道的……那情婦啊,怕才是真正陪葬的,看見過她那衣服吧?幾年前有一位皇子在腹中夭折,最后啊,那位妃子的奶媽就是穿著這衣服跟著去下葬的,再沒上來過……”
禁衛(wèi)軍又偷偷望了望,確定沒人后把聲音壓得更低:“雖說咱們帝國沒有陪葬的傳統(tǒng),但皇室嘛……”
軍部士兵倒吸一口涼氣:“這我還真沒聽說過。”
禁衛(wèi)軍嗤笑一聲:“到哪兒聽去?也就是咱們倆投緣,我看你膽大又仗義,這才透露點給你。”
他這么說著,倒是把自己的興致勾上來了,繼續(xù)爆料道:
“事實上啊,這些年來,陵園內(nèi)進去的人不少……我聽我隊長酒后說過,其實,宮內(nèi)的皇子公主這些年來夭折率奇高無比……但總不能一死就搞這么大排場吧?沒辦法,就只能偷偷送過來搞點儀式。”
“嘶……”
“嘖,你想啊,陛下他都臥床多久了?偏偏又要寵幸妃子……那肚里胎兒的質(zhì)量能好嗎?”
“這、這是能說的?”
“沒事兒,其他人不知道,禁衛(wèi)軍里有關(guān)系的人都心里有數(shù)……甚至,我還親眼見過大批人送進去陪葬的,聽說那回是因為某個皇子本來可以順利降生,結(jié)果醫(yī)療組出了問題,然后就那個了唄……”
一大堆勁爆的消息下來,軍部的士兵嘖嘖稱奇。
那禁衛(wèi)軍也是興致徹底上來了,還小聲道:“咱們這世界,出現(xiàn)什么都不奇怪……說實話,陵園這些年送進來的夭折孩子太多,還有那些被牽連的倒霉蛋……到了晚上,這地方整個地下都索索作響,我看啊,是那些冤魂都想爬出來呢……”
“那你們不害怕?”士兵好奇道。
禁衛(wèi)軍嘿嘿一笑:“怕什么?只要不靠近,咱們就不會被影響,而且估計你們也不知道,守陵的禁衛(wèi)軍是世代相傳的,這么多年了,我的祖宗們早就總結(jié)出來過經(jīng)驗了。”
“原來如此……對了,聊這么久,還沒自我介紹過呢,兄弟,你叫啥?”那軍部士兵問道。
禁衛(wèi)軍亮了亮胸口的徽章。
“我叫劉峰,劉氏守陵軍的第十二代傳人,嘿嘿,等我五十歲,我就能出去了,到時候安家費都會下來,請你喝酒!”
軍部士兵笑了笑:“那我可就等著了……不過,帝都城內(nèi)可沒有姓劉的軍屬。”
“怎么可能,我爸我爺爺早出去了,都在等我呢。”
“是嗎?可能是我沒找到吧……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肖恩。”
“肖恩?這名字……不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