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風港外的荒漠里,阿曼以手抵胸,躬身行禮道:“這一次的事情,就多謝各位了。有關(guān)僭越者的問題,煩請第一元老多上心。”
她伸出右手,掌心赫然是一枚晶瑩如玉的骨骼。
那是從陳璟的手里拿到的。
灰袍人接過這枚骨骼,仔細看了一眼,輕聲說道:“托特前輩留下的遺物么?我們明白了,三天之內(nèi)會給你滿意的答復(fù)。”
阿曼頷首說道:“生命之樹存在的問題,我會盡快修復(fù)。包括隕龍之地的探索,也會再一次提上行程。近期出現(xiàn)的意外很多,連我也也有一些力不從心。有件事需要注意……那個孩子,剛剛?cè)ヒ娏讼男〗恪N覒岩桑败娛禄氐氖虑椋灿兴麉⑴c。”
雖然看那個小鬼很不順眼,但這個時候她還真不是在使壞。
有她說出來,總比被查出來要好得多。
正好也能試探一下第一元老的態(tài)度。
省得那小姑娘又要鬧。
“那就隨他去吧。”
灰袍人面無表情說道:“第一元老的意思是,盡可能的安撫好他。繼承人沒有掌握神燼術(shù)之前,我們還是需要依仗外來的力量。”
阿曼明白了第一元老的意思。
這位最高的掌權(quán)者,還是一如既往的理性。
咚咚!
隱約有碰撞聲響起。
灰袍人低下頭,他的面前是一具水晶的棺槨,棺中是被浸泡在黃金溶液里的猙獰老人,他赤身裸體渾身被鐵鏈環(huán)繞,屈辱之極。
天人組織的歷史上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了,一位高高在上的上級元老被關(guān)押在棺材里,還是以如此恥辱的方式。
若是傳播出去,不亞于阿卡夏圣教的教皇被捕。
赫爾穆特長老不愧是頂級的強者,哪怕到現(xiàn)在這種地步依然保留著清醒的意識,他睜著憤怒猩紅的眼瞳,發(fā)出了無聲的凄厲嘶吼,拳頭一次次擊打著棺槨的棺蓋,像是要掙脫牢籠的野獸。
一拳,一拳。
震波擴散,卻微弱至極。
灰袍人們不知道用什么辦法限制了這位元老的力量。
但效果很好。
赫爾穆特極其憤怒,想要說什么但卻根本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曾幾何時,這位長老還在嘲笑那位淪為階下囚的教皇。
但沒想到?jīng)]過多久,自己也變成了階下囚。
“保護好繼承人。”
六位灰袍人抬著水晶棺槨,轉(zhuǎn)身離去:“告辭。”
阿曼也如釋重負,轉(zhuǎn)身返回了避風港。
但在徹底轉(zhuǎn)過身之前她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灰袍人們離去的方向是在西面,這里向西就是一望無際的撒哈拉沙漠。
如今第三站點是封閉的,那么就意味著第一元老有很大的概率就在撒哈拉沙漠的深處,那里是地球上生存條件最惡劣的地方,也是陽光照射最充足的干旱地帶,在其海拔低處有最炎熱的天氣。
那里本就人煙罕至,極少被人踏足。
倘若第一元老藏身在那里,的確幾乎不可能被找到。
事實也正如阿曼所推測的那樣。
灰袍人們的確抬著水晶棺槨,穿梭在茫茫的風沙深處,他們走路步伐并不是很快,卻在沙漠里留下了蔓延不絕的腳印。
頃刻間便已經(jīng)穿梭了一百多公里的距離。
這顯然不是命理的力量。
而是某種未知圣物的功效。
不知道在沙漠里跋涉了多久,灰袍人們來到了一座幽暗的峽谷里,這里是為數(shù)不多沒有被太陽照射到的地方,一具具披著白袍的骷髏骨架跪坐在巖壁下方,仿佛是在跪拜著什么。
峽谷的最深處是一座金屬般的金字塔,塔前是一座偉岸的雕塑。
灰袍人們抬著水晶棺槨,在這尊雕塑前念誦著未知的語言。
金字塔轟鳴著顫動,打開了一座大門。
灰袍人們抬著水晶棺槨進門,躬身行禮。
“僭越者已經(jīng)帶回來了。”
金字塔里一片昏暗,隱約可以見到巨大的容器懸浮在半空中,沸騰的營養(yǎng)液里隱約漂浮著一個人,他在黑暗里睜開了眼睛。
燃燒的圣輝就像是太陽一樣明亮,如日之升。
“我已知曉。”
浸泡在營養(yǎng)液里的第一元老竟然看起來只是一個大男孩,他是如此的蒼白瘦弱,瘦骨嶙峋的樣子,像是脆弱的紙人。
如果忽略他眼瞳里的圣輝,只是一個病弱的男孩而已。
但他的聲音的確是很蒼老了,飽經(jīng)滄桑:“時隔多年,時隔多年,該發(fā)生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既然如此,那就把塔贊和古旬喚來吧。事關(guān)重大,必須有他們兩位的決策,才能解決問題。”
灰袍人們恭敬地下跪:“明白。”
一位灰袍人的眼瞳迅速閃動,似乎從接近呆滯的冷漠中恢復(fù)了一絲理性,平靜詢問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是否要將真相告知他們?”
第一元老沉默了良久,用蒼老的聲音回答道:“不必了,這會動搖天人組織的根基。當年,我冒險修行神燼術(shù)的奧義,就是為了隱藏這個秘密。至上先祖的形象,絕不容許被玷污。”
他頓了頓:“即便,那不是事實。”
這個男孩微微低下了頭。
他的頭骨是缺失的,大腦竟然有一半是中空的!
營養(yǎng)液里漂浮著某種植物的根莖。
像極了歐米伽信徒里的腦花樹根!
如果是阿曼等人在這里,一定會非常吃驚。
這位第一元老,似乎曾經(jīng)也修行過神燼術(shù),大腦都已經(jīng)開始變異,但他似乎通過某種特殊的方法,截斷了那種變化。
雖然也割舍了神燼術(shù),但卻保留了自我意識!
“但是,方舟號的最高權(quán)限,已經(jīng)被啟動了。”
灰袍人面無表情說道:“世界上再次出現(xiàn)了至上先祖的痕跡。理論上,這位至上先祖應(yīng)該用神燼術(shù)的奧義,把自己給抹去了。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不可能有人能啟動方舟號的權(quán)限。”
第一元老輕聲嘆息道:“兩位至上先祖,實際上都被神燼術(shù)的奧義抹除了。區(qū)別在于,一個是被迫,一個是自愿。我用了數(shù)千年的時間,讓世人認為是圣言記憶里的第一位至上先祖創(chuàng)立了天人組織,目的就是要隱藏第二位至上先祖的存在,但卻不得不秉持著他所留下的遺訓(xùn),為此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破綻。”
他的額頭上有一枚太陽般明亮的徽記。
那就是歐米伽的偽核心。
“歷史是一個輪回,該來的總會來,順其自然即可。”
第一元老淡漠道:“待我死后,無論是塔贊還是古旬繼位,也都無法改變既定的結(jié)局。我們盡力而為,但結(jié)果還是要看聽天由命。”
他嘆了口氣:“只有等到他真正的回歸本我,一切才是開始。”
接下來,這位第一元老的眼瞳落在了水晶棺槨里的老人身上。
太陽般明亮的眼瞳,迸發(fā)出了酷烈的圣輝!
赫爾穆特長老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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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不二在房間里寫下了日記。
“這是我來到第三站點的第多少天,具體我也記不清了。這段時間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多到讓我有點緩不過來。但就目前而言,結(jié)果還是讓我滿意的。首先,我這輩子最大的意難平終于不再困擾我,命運終究還是善待了我一次,把我的壞女人還了回來。”
“謝天謝地,天人組織沒有把我的壞女人變成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她還是那么的千嬌百媚,令人著迷。最重要的是,她是我的。只屬于我一個人的,這讓我感到非常的滿足。”
“雖然壞女人不喜歡這里的環(huán)境,但我覺得她其實被養(yǎng)得不錯,頭發(fā)比之前長了,皮膚也比以前更細膩了,腿也更有肉感了一些。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變得很強。沒有了該死的歐米伽核心,就不會有人滿世界追殺她,這點我很滿意。”
“有喜就有憂,本來夫人已經(jīng)快要完成本壘打了,但經(jīng)過這么一出以后,短時間內(nèi)可能是想都別想了,我還得想辦法把她給哄好。寫到這里,很多人或許會認為我是一個鐵渣男。那咋了?渣就渣了怎么了?我對夫人和情人一視同仁都是純愛,鬼知道我會喜歡上兩個人啊,這件事我也根本控制不了。或許只有等待白色相簿的季節(jié),我才能真的處理好我的感情問題,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了。”
“嗯,感情生活放在這里不提,希望不會再有第三個了。”
“我在這里找到了父母留下的痕跡,很難想象當初老爹和老媽在這里生活過,還混成了那一代的領(lǐng)袖。雖然頂著個叛徒的頭銜,但實際上也沒有什么影響。事實證明,只要拳頭夠硬,哪怕是叛徒的兒子,也能讓他們點頭哈腰。天人為何前倨后恭啊?真是令人發(fā)笑。”
“說到拳頭硬,我最近遇到了一個拳頭更硬的女人。不得不說,夏燭是我見過,實力最恐怖的女人,僅次于起源之神。這個女人的恐怖,并非是常規(guī)意義上的戰(zhàn)斗力,而是她就像是一枚不穩(wěn)定的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直接爆發(fā),把所有人都送上西天。”
“好在我已經(jīng)跟她達成了協(xié)議,我給她提供創(chuàng)生之力,而她負責幫我解決腐敗疫病。雖然這女人跟我有很多淵源,但俗話說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我得小心一點兒,不能被騙了。”
“除此之外,我還留了一個后手。薔薇和達蒙已經(jīng)把龍雀送到了第三站點,我打算做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給他強行移植秩序因子。以他的天賦,這點事簡直就是灑灑水。我不確定他是否真的能醒過來,但哪怕只是爆發(fā)一些力量,也足以改變局勢了。”
“我真的很懷念跟他并肩作戰(zhàn)的那段時光,有他在我連腦子都不用動,只需要當個傻子就可以了。只要大紅蓮無間地獄一開,任何麻煩都不再是問題。說到龍雀,就不得不提到龍翎。這女人已經(jīng)注意到我了?被起源之神盯上,真是讓人頭皮發(fā)麻。不過既然我還能繼續(xù)活蹦亂跳,就證明她的記憶還是紊亂的,無法確定是我。”
“我還有一段時間可以發(fā)育,所謂打鐵還需自身硬。現(xiàn)在的我,本體已經(jīng)是第五威嚴界,暗質(zhì)體也已經(jīng)進化成了六階的霸主。下一個階段的目標,我打算晉升第六慈悲界,讓暗質(zhì)體進化成荒神。”
“如果我能擁有一尊荒神,那真是泰褲辣!當初半月莊園的七階荒神,就已經(jīng)把我打的屁滾尿流。看起來,霸主和荒神之間,是質(zhì)的飛躍,其中的差距天差地別。荒神,是跨入神明領(lǐng)域的存在。雖然還不知道座天使具體擁有著怎樣的能力,但足夠讓我自保了。”
“等到我的本體晉升了第六慈悲界,就可以掌握名為天罰的術(shù)式。依然是以黃金之獸領(lǐng)域為根基,造出巨大的雷暴氣場。在統(tǒng)合體系的效果下,我可以借著這場雷暴把我所有的術(shù)式都灌出去。”
“路漫漫其修遠兮,即便是這樣距離第十王國界還是有很長一段距離要走。我現(xiàn)在真的很好奇,北極到底有什么東西。”
“最近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讓我對我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
“歐米伽以老朋友的身份跟我對話,搞得好像跟我很熟一樣。我總覺得祂跟我的談話,好像隱瞞了什么東西。”
“至上先祖,真的就是我么?那我為什么會菜成這樣?”
“倘若我真的在繭中沉睡期間蘇醒過一次,我到底去了哪里?我都經(jīng)歷了什么?根據(jù)壞女人的描述,我似乎是在末日里生活了很長時間,一路上有很多的同伴,但當我走到北極的時候,只有孤身一人。嗯……聽她說,我還養(yǎng)了幾只雪橇犬。”
“我成為了末日的守望者,那我的敵人又是誰?按理來說,我應(yīng)該會變得非常強大了才對,怎么可能像現(xiàn)在這么弱?我為什么完全不記得那段記憶,而且我明明已經(jīng)離開了,為什么又要回到繭中?”
“哪怕這一切都是真的,時間也是對不上的,我不該是第二位至上先祖。無論哪一位至上先祖,他們活躍的時代都是遠古時期。那個時候,智人恐怕還在光著屁股呢,哪里來的我?”
“除非,我真的穿越到了過去,但這個說法過于離譜。”
“一定是邪惡的歐米伽在耍我!”
“說起這個,最近第三站點的局勢變得更加惡劣了,據(jù)說全境范圍內(nèi)的動植物都遭到了污染,就連尼羅河的河水也攜帶了腐敗病毒。我不知道這座避風港里儲存了多少物資,但看天人們近期的緊張情緒,或許是不足以長時間維持。現(xiàn)在我更加擔心,一線的情況。”
“恰好夏燭要準備再一次前往隕龍之地考察,我也可以離開這里,去一線看一看了。這一次,天人組織再也沒法把我程序隔離了,因為我現(xiàn)在捏住了他們的命脈。只要爺不開心了,就在生命之樹上開一個口子,他們就得愁得焦頭爛額,哼!”
“這就是惹了鹿爺?shù)南聢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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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直升機的螺旋槳翼在風沙里呼嘯旋轉(zhuǎn)。
“行了,不用送了。”
鹿不二一襲墨綠色的軍裝,坐在機艙里擺手說道:“我已經(jīng)把暗質(zhì)體留下了,只要陳璟的病情康復(fù),我就幫你們修復(fù)生命之樹。記住一件事,我不管你們內(nèi)部派系斗爭怎么斗。陳璟在,生命之樹就在。陳璟如果不在,我特么就把那破樹直接燒掉……”
老先知點頭哈道:“明白明白,絕對明白。您放心,陳小姐絕對不會出現(xiàn)任何問題。倒是您,這一路上要小心啊。”
雖然表面上奉承,但實際上他的表情還是很苦悶。
因為鹿不二的本體一離開,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暗質(zhì)體也沒了。
先前天人組織之所以對他進行程序隔離,實際上也是想要保護他的安全,畢竟他掌握著珍貴的神燼術(shù),背后的能量也不小。
一旦出事,確實是損失。
“知道了,走吧。”
鹿不二擺了擺手,唇邊泛起一絲不屑的笑容。
這一次的考察隊,成分很復(fù)雜。
因為領(lǐng)隊依然是納賽爾長老,鹿信之也在隨行之列。倒不是說第二元老的派系真能在內(nèi)部出現(xiàn)叛徒的情況下保持著巨大的影響力,而是因為這事的確是由他們天罰部來負責的,換了別人來壓根就不行。
只是區(qū)別在于這次多了一位天和派的阿隆索長老,畢竟組織內(nèi)部出現(xiàn)叛徒的事情非同小可,還是要多派一個人來上個保險。
由于生命之樹的崩潰,導(dǎo)致太陽能量的供給不足。
這次的隊伍沒有乘坐飛行器,而是選擇了直升機。
也是無奈之舉了。
鹿信之負責駕駛,納賽爾長老陪同在副駕。
“不要擔心。”
阿隆索長老是一個溫和的老人,看起來滿腹經(jīng)綸的樣子,帶著和藹的笑容說道:“上次出了那樣的事情,古旬長老特意吩咐我來關(guān)照你們。我所掌握的是花草系的命理,可以為你們提供治療。”
鹿不二微微頷首:“多謝。”
除了天人組織的成員之外,就是外聘的成員了。
鹿不二這次把小嫻也帶在了身邊,艾月和原晴自然隨行在列。
夏燭也已經(jīng)在機艙里休息了,她戴著蒸汽眼罩和防噪耳機,得到了創(chuàng)生之力滋補的她氣色好了許多,被她的保鏢和管家簇擁著。
看起來有種女明星一樣的架子。
這次的科考隊成分構(gòu)成就是這么奇怪,名義上依然是以天人為主導(dǎo),但有鹿不二和夏燭的編外團隊作為協(xié)助。
直升機大概飛了一個小時,抵達了那片城鎮(zhèn)的廢墟。
蘇什早已經(jīng)在空曠的沙地面前等候多時了。
直升機降落,納賽爾長老帶著鹿信之走下了下去。
“合作愉快。”
蘇什伸出右手,表示友好。
“合作愉快!”
納賽爾長老板著臉說道。
蘇什微微一笑,這人垮起一個批臉,一看就是這段時間被小鹿折騰的不輕,那小子可是個天降災(zāi)星,最會折騰人了。
看起來這段時間,天人組織深有體會。
也就是這個時候,蘇什看到了長老旁邊的年輕人。
“這人怎么跟小鹿長得這么像?”
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蘇什上將。”
阿隆索長老打招呼道。
“阿隆索長老。”
蘇什也頷首致意,直到看到了機艙里下來的年輕人們的時候,這才松了一口氣,旋即又板著臉,端起來了。
“蘇叔。”
鹿不二招呼著手,手里牽著迷迷糊糊的小嫻。
“蘇上將,上午好啊。”原晴栗色的短發(fā)在風中飛揚,笑容嫵媚又燦爛,打招呼的同時也戳了戳身邊的少女。
“蘇……爸。”
艾月別扭地喊道。
蘇什看了他們一眼,故作深沉地頷首。
轉(zhuǎn)瞬間,他就看到了機艙里最后下來的女人和她的下屬們。
這一刻,蘇什微微變了臉色。
“怎么是她?”
他喃喃說道。
“很意外吧,副教宗的親孫女,現(xiàn)在是天人組織的研究顧問。天人組織圈養(yǎng)的那些燭晝之龍進化鏈的異鬼,就是她搞出來的。這女人的水深著呢,一般人招惹不起,就當沒看見。”鹿不二急忙低聲道。
“這樣么?”
蘇什微微皺眉:“我知道了。”
“蘇叔,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鹿不二壓低聲音詢問道。
蘇什想了想:“現(xiàn)在這個庇護所的情況不太好,物資很短缺。這件事,恐怕還是得跟天人組織們談。何賽跟著考察隊出去尋找物資去了,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大祭司還在處理傷員的情況……我們的人也被感染了,這按理來說不應(yīng)該,古怪得很。”
鹿不二微微頷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