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抿了下唇,嘴角帶上自嘲。
“我和母親是被人拋棄的。那個人為了攀高枝,娶了大戶人家的小姐。”
說這話時,他語氣淡淡,黎溫蕎脊背上竄起一陣寒意,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那你報了么?”
男人很輕地笑了一聲。
“你希望我是個怎樣的人?是雙手沾滿鮮血,還是放下一切積極生活?”
說這話時,他眼中似是有一閃而過的狠厲,但很快又轉為平靜。
對于多年后的再相見,突然聽到這些話,黎溫蕎有些難以適應。
印象里,朝魯孤僻,但那孤僻給人的感覺更像高傲。
完全不像現(xiàn)在這般帶著仇恨。
她正思索著怎么回答,男人再次笑了,剛才那復雜的表情也一瞬即逝。
“騙你的。”
說罷,他指向額頭的疤痕,“這是我逗狗時不小心磕在窗臺上留下的,我也沒什么深仇大恨。
當初離開村子,就是因為母親不在了,我一個人待在那里還要受人救濟,索性一個人出來闖闖。”
黎溫蕎松了口氣。
“那你怎么闖的,怎么來了江城?”
“江城繁華,我母親說她以前就住在江城,所以我想來看看。后來又碰到好心人收留我,我又去國外生活了幾年,今年剛回國。”
黎溫蕎這才想起,他剛才說他做醫(yī)學研究,那應該過得不錯。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受了什么苦。”
男人抿著嘴角,眼底閃過黯然。
“對了,你現(xiàn)在叫什么名字,總不能叫朝魯吧?”
“我?”男人指著自己,“瞿然。”
“瞿然。”黎溫蕎重復,“怪好聽的。”
“好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