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國征常年在外,對這個兒媳婦沒什么印象;葉夫人嘴上寒暄,但實際上只是表面工夫;葉寒西床上纏得緊,可更多的時候他和沈芷白在一起。
至于葉南之——
當(dāng)初他選擇了黎佳佳,黎溫蕎便對他沒什么感情了,嫁進葉家后更是盡量避著他。
況且,交往過三年,黎溫蕎深知他是什么人,小事上無所謂,大事上聽長輩的。
這次她真的太意外了。
“這錢太多了,說還給你,那是嘴上逞強。”
頓了頓,黎溫蕎接著說,“我最近正在想辦法,等查明真相,錢就退回來了,到時候”
“蕎蕎。”葉南之出聲打斷了她。
“嗯?”黎溫蕎抬頭,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一定要分這么清楚?”
看著那雙酷似葉寒西的黑眸,黎溫蕎一時晃了神。
“蕎蕎是你叫的?”一道清冷聲音兀地從身后傳來,黎溫蕎本能地打了個冷顫。
“哥。”
葉寒西整理著襯衫袖扣,幾步走到黎溫蕎身側(cè)。
“面上的規(guī)矩都不講了?”
他面色平淡,聲線平穩(wěn),像是在說與他無關(guān)的事情。
黎溫蕎憋悶,但想起他這幾天的不聞不問,心中不由得竄起一股火。
“規(guī)矩?葉總在和我們講規(guī)矩?”
葉寒西一聲嗤笑,“我們?”
黎溫蕎看著他,礙于葉南之在,她沒再說話。
葉寒西定定地看著葉南之,“聊聊?”
葉南之側(cè)身,給葉寒西讓出了位置。
黎溫蕎回到房間,腦海里都是葉寒西凌厲的眼神。
她不知道他們會聊什么,但隱約覺得和自己有關(guān)。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葉寒西才回了房間。
黎溫蕎看著他,欲言又止。
葉寒西取下領(lǐng)帶,隨手丟在沙發(fā)靠背上,“怎么,怕我為難他?”
他解開兩粒紐扣,露出結(jié)實的胸膛。
“你是這樣想的?”
“不然呢?”
葉寒西坐到她身側(cè),手臂虛虛實實地圈著她,“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不告訴我?”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黎溫蕎眼角掩著淚,“不告訴你?葉寒西,你給我告訴你的機會了嗎?”
葉寒西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這是你和小叔子公然拉拉扯扯的理由?”
“你說什么?”黎溫蕎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作為葉家人,他幫我有錯嗎?”
“葉家人。”葉寒西嘴角挑起一抹笑,“你信?”
“你什么意思?”黎溫蕎心臟一縮,果然,他從沒把她當(dāng)成葉家人。
“葉寒西,我真是高看你了!”
黎溫蕎說著從沙發(fā)上彈起,卻被葉寒西猛地拽住胳膊,不料扯到了傷口。
“嘶——”黎溫蕎捂著手臂,猛然跌進沙發(fā)里,豆大的淚珠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
“怎么回事?”葉寒西拆開繃帶,這才看到觸目驚心的縫合線。
黎溫蕎靠著沙發(fā),一聲譏笑,“葉總這反應(yīng),未免太假了。”
葉寒西沒在意她的陰陽,盯著傷口語氣軟了下來,“縫針了?”
“不然呢?和刀刃一樣薄的金屬片插進肉里,你說需不需要縫針?沒傷到動脈,已經(jīng)算我命大了。”
葉寒西攥著她的手,默不作聲。
“行了,葉總別在這兒裝深情了,還是去關(guān)心你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吧。”
黎溫蕎作勢起來,卻被葉寒西強勢圈進懷里。
他側(cè)著身,下巴抵著她的頭發(fā),起伏的胸口壓著她沒受傷的手臂,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頭頂。
好半天,他輕輕吐出幾個字:“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