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是沈芷白。
葉寒西掛掉電話,抬頭就看到了樓梯上的黎溫蕎。
她紅著眼,怔怔地望向他,像一只無助的小兔子。
葉寒西幾步走上臺階,他伸出手,沒先撫摸到她的發(fā)絲就被躲了過去。
他再次伸出手,拇指拂過她鼻尖右側(cè)的痣。
黎溫蕎抬頭注視著他,眼里泛著淚光。
葉寒西擦掉她眼角的淚,“蕎蕎。”
他手指是溫?zé)岬模瑓s刺痛了黎溫蕎的心。
黎溫蕎知道這聲“蕎蕎”意味著什么,他只有在做那事的時候才這么喊她。
所以,他的潛臺詞是只要她不離婚,他就出面救袁清梅?
“葉寒西。”她聲音很輕,“我會堅持離婚的。”
葉寒西沒回答,而是將她按進(jìn)懷里,手指穿過她的發(fā)絲。
黎溫蕎聞著他身上熟悉又好聞的味道,心底一陣酸麻。
曾幾何時,她是那么迷戀他的味道。可現(xiàn)在,每一縷氣息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葉寒西揉了揉她的發(fā)頂,語氣溫柔,卻是字字戳心,“我有事先走,一會兒讓姚助理過來。”
事已至此,黎溫蕎沒什么好說的。
她一個人在樓梯間發(fā)了會兒呆。再次回到走廊,恰好幾個人匆匆走進(jìn)搶救室,沒看錯的話,應(yīng)該是國內(nèi)最有權(quán)威的專家。
她看向黎盛,只見黎盛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黎溫蕎這才想起什么。
她掏出手機,撥通了葉夫人的電話。
“媽,我媽進(jìn)手術(shù)室了,我得守著,今晚大概是回不去了。”
“哎喲,怎么會這樣!那你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你媽媽。有什么需要盡管提,我明早過去探望親家母。”
葉夫人溫聲細(xì)語,雖然知道這是客套話,但在這樣的狀況下,黎溫蕎心里總歸好受些。
“不用麻煩了媽,明早什么情況還不一定呢”黎溫蕎聲音越來越小,“您早點休息吧。”
“嗯,你也抽空休息會兒。對了,寒西同意了吧?”
葉家?guī)状藗飨聛淼囊?guī)矩,女眷不得在外過夜,除非經(jīng)過丈夫同意。
黎溫蕎心口發(fā)脹,“嗯,他知道。”
“那就好,你也別太勞累。”
“放心吧,媽。”
掛掉電話,黎溫蕎吐出口氣,想想她那不需任何人同意就能夜不歸宿的丈夫,只覺得諷刺。
折騰了一宿,搶救室的門終于打開。
幾名醫(yī)護(hù)人員推著袁清梅出來,走在人群后的專家來到眾人面前,他摘下口罩,與黎盛握手。
“黎總,黎太太暫時脫離危險,現(xiàn)在還需進(jìn)加護(hù)病房觀察,您暫且放心。”
黎盛寒暄,“趙主任辛苦了!”
“黎總客氣了。”
趙主任看向一旁的黎溫蕎,原本還想說些什么,可對上姚助理的眼神,他便噤了聲。
黎溫蕎笑著回應(yīng),總算稍稍放心。
就在這時,手機傳來一條消息,是葉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