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西的語氣軟了下來,“越來越有本事了。”
黎溫蕎輕咬著唇?jīng)]說話。
似乎早已料到她受傷,葉寒西從邊幾上拿過醫(yī)藥箱,取出棉簽和碘伏瓶。
“不坐下等著我站起來伺候你?”
黎溫蕎聞言坐在他身側(cè)。
葉寒西撕下她額頭上的紗布,蘸取碘伏幫她擦拭,力道并不輕。
黎溫蕎吃痛,嗓間發(fā)出一聲悶哼。
葉寒西垂眸看了她一眼,神色晦暗。
黎溫蕎秉著呼吸,眼前是葉寒西輕抬的下巴,以及他微微聳動的喉結(jié)。
溫?zé)岬臍庀⑷粲兴茻o地噴灑在她頭頂。
可她能感受到葉寒西的慍怒。
“抬腳。”
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葉寒西一把抓過她的腳腕,搭在他的腿上。
他沒詢問,直接用消過毒的針挑破了水泡。
“唔”黎溫蕎吃痛,本能地抓住了葉寒西的手臂。
“這就受不了了?”
葉寒西語氣冰冷,手上卻是放緩了力道。
黎溫蕎靜靜注視著他,只見他垂著眸子,薄唇輕抿,認真的樣子在暖光燈的照射下多了幾分人夫感。
不知他照顧沈芷白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仔細。
見她不說話,葉寒西握著腳腕的手摩挲她踝骨,溫?zé)岬氖终平o她溫存的錯覺。
在外受了委屈她能忍,現(xiàn)下的這點憐憫反而讓她鼻腔一酸。
葉寒西取出棉簽蘸藥,“逞能的時候怎么不怕?”
黎溫蕎不明白他在說什么,是離婚的事?
看著他專注的側(cè)臉,黎溫蕎別開視線,“葉寒西,該說的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們給彼此留些尊嚴,不好嗎?”
葉寒西上藥的手一頓,聲音很輕,“尊嚴?這段婚姻的開始有尊嚴嗎?”
黎溫蕎靠著沙發(fā)扶手,渾身沒了力氣,聲音也輕飄飄的,“我過幾天就搬回學(xué)校宿舍住,你好好考慮一下。”
葉寒西扔掉手中的棉簽,長出口氣,向后靠在沙發(fā)上。
他胸口一鼓一鼓的,似是在壓抑著什么。
黎溫蕎試著抽回腳腕,卻被他攥住動彈不得。
“葉寒西”
“一定要和我鬧?”葉寒西倏地睜開眼,英挺的面龐浸了層寒霜。
他傾過身,將黎溫蕎圈在沙發(fā)角落,他身上特有的沉水香和男性氣息撲面而來。
黎溫蕎瞇眼。
葉寒西手指輕刮她側(cè)臉,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緒,“你想好了。”
她看向他,一時忘了呼吸。
待她回過神來,葉寒西已經(jīng)起身走向書房了。
黎溫蕎看著一旁的醫(yī)藥箱,后知后覺地明白今天的事葉寒西都知道了。
她懊惱,摸不清他為什么生氣。
她回想著這幾天經(jīng)歷的事情,就像做了一場噩夢。
她靠在沙發(fā)上,迷迷糊糊間,手機再次發(fā)出一串刺耳的鈴聲。
她閉著眼接起電話,就聽那邊傳來急切的聲音:“小姐,太太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