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點話音落下去,正當玄戈以為沒有任何作用時,突然發(fā)現禁錮著自己脖子的手松了那么一瞬
就是這時候
左手猛然發(fā)力,玄戈右手緊抓了陸爻的手腕,狠狠順力一甩,眨眼之間,玄戈躍起,反身將陸爻按在地上,格局瞬間就變了。
就在玄戈準備吸口氣時,陸爻重新動了。他長腿屈起,膝蓋重重地頂向玄戈的腹部,手腕以一種極為可怕的曲度,翻手捏緊了玄戈的腕部,用力一旋。要不是玄戈事先用了反力,不斷手也得脫臼。
兩人身形一上一下地僵持,力與力的對搏間,只聽“砰”的一聲,竟直直撞上了床腳。陸爻的腰更是一點緩沖阻隔都沒有地撞了上去,但他就如同沒有任何痛感一樣,眉頭都沒皺半點,趁著玄戈松懈的時機,再次將人牢牢制住。
床底下有積攢的灰塵,糊了玄戈一臉,他嗆咳了兩聲,喉嚨痛的想干嘔。但莫名的,即使被完全壓制,他都沒有半點恐懼。
仔仔細細地盯著陸爻的表情,玄戈忽然之間全身都放松下來,呈現出一種毫無防備的狀態(tài),隨后露了一點笑出來,聲音嘶啞,“陸爻,你看,我現在已經無法對你產生任何威脅了。”
發(fā)現陸爻的視線一寸寸下移,落在自己的嘴唇上,玄戈放慢了語速,連著重復了四遍,這才發(fā)覺壓制自己雙手的力道松了一點。
玄戈還是不敢松下心里那口氣,他完全放松,繼續(xù)專注地盯著陸爻的眼睛,“我是玄戈,第一次見面那天早上,我給你做了一盤蛋炒飯,看得出來,你很喜歡”
忍著
喉嚨的痛一直說話不好受,但效果很好,壓制著他的手的力道逐漸減低。玄戈不敢刺激陸爻,先是試探性地動了動手指,發(fā)現陸爻的視線一直都落在自己臉上,像是對其它都沒什么興趣,這才慢慢收回了手,一邊繼續(xù)說著話,
“后來我醒過來,發(fā)現你手里捏著濕毛巾,照顧了我一晚上,挨著沙發(fā)就睡著了”
抬著手,玄戈花了許久的時間,才最終靠近,極輕地觸到了陸爻的臉頰。
沒有抗拒。
指尖逐漸往上移,一直到了左眼眼尾。或許是有些不舒服,陸爻輕輕偏了偏,有些拒絕的意味。
原本就是因為本能才這么做,心里其實不確定可行性。玄戈有些猶豫,正當他想要收回手時,陸爻又微微蹙了眉,小心地蹭了蹭他拇指的指腹。
多蹭了幾下后,似乎是感覺舒服,他甚至直接把眉眼埋進了玄戈的手心里,濃卷的睫毛如同羽毛刷一樣,引得人手心輕癢。
發(fā)現玄戈的手僵著沒動,陸爻還側過臉,用異色的雙瞳不解地看了對方一眼,有一種全然的懵懂。
很快回過神,玄戈嘗試性地用拇指的指腹,撫了撫陸爻左眼的上眼皮,果然換來了陸爻頻率更快的輕蹭。
玄戈看著,只覺微微瞇著一雙異色雙瞳的陸爻,像極了一只波斯貓。他稍稍收回手,陸爻就會跟著手指移動,悄悄地也不出聲,乖的招人,絲毫看不出之前出手的狠辣要命。
目光落在左眼皮朱砂色的小痣上,玄戈總覺得,陸爻那顆痣的顏色似乎淡了一點。
沒等他繼續(xù)和記憶里的模樣對比分辨,就發(fā)現陸爻像是脫了力,忽然就閉著眼,直直地朝他倒下來。玄戈迅速把人接住,但這一下肋骨還是被砸得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