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老爺之前最喜歡的就是這間制茶室了。那些制茶器具都是老物件了,當(dāng)初在購置這些東西時,我也有參與其中。那時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湊齊的,卻沒想到后來被閑置了那么久。我猜想呀,過不了多久,這些老物件就得被賤賣了。”張德勇說完后,還不忘看了蘇仲康一眼,眼中表達(d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田中晉三郎聽完后,眼睛為之一亮。他們家也算是以茶起家的,家族中也有一些傳承了幾代人的制茶器具,不過這些老物件可是被家族里的老家伙們當(dāng)成了寶貝,看管得很嚴(yán)實,輕易不示之于人前。田中身為家族子孫,也只有幸見過了幾次而已,但是他對于那些老物件散發(fā)出的茶香味卻印象深刻。
沒想到這次無意中的一次來訪,居然能碰到這等寶貝。要是能把這些東西都弄回扶桑,肯定能討得那些老家伙的歡心。一想到這里,他的心中就有一股燥熱感,他拋給那個叫小泉的下屬一個他才能懂得的眼神,然后往前走了幾步,剛好橫在蘇仲康和小泉之間。
小泉心領(lǐng)神會,拐了一個彎后,還是朝側(cè)廳走去。
“欸,你們怎么可以這么沒禮貌我都說了這邊不歡迎你們,你們還不趕緊離開。你們要是再如此過分的話,我立馬就報警了。”蘇仲康側(cè)了一下身,伸出右手要拉住那個無禮的小泉。
但是,當(dāng)他剛要觸到小泉的衣服時,田中會長也伸出右手,緊緊地握住蘇仲康的右手,恰好變成正常社交時的握手,然后很有禮貌地說道:“這次實在是很感謝這位小少爺?shù)恼写覀優(yōu)閯偛诺臒o禮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生氣。”
站在旁邊的張德勇,也是見慣了世面的,立馬走了過來,輕輕拍著蘇仲康的手臂,說道:“小少爺還是那么淘氣。我們也算是一家人的,就是過來拜訪一下而已,居然還見外起來了,不要動不動就說報警,警察先生可是都很忙的。”
說完后,他順勢把蘇仲康拉到一邊,低聲說道:“人家田中會長第一次應(yīng)邀來華夏考察,就是到處看著都感覺新鮮,畢竟我們份屬兩邦嘛。我們也就陪著他四處看看而已,你別那么死腦筋。你這邊都荒廢成這樣了,怎么還當(dāng)成寶了。要不是他感興趣,花錢請我來這邊,我都不想來。”
張德勇嘰里呱啦說了一通,看著蘇仲康毫無表情的臉,就摟著他的肩膀,對著田中會長,說道:“會長,您別介意。他就是剛起床,那起床氣還沒消呢。這小子,可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那起床氣一來了,就算是老爺?shù)拿孀右膊唤o的。沒事,沒事,你們隨處看看。”
蘇仲康被他緊緊摟著,想要掙脫出來,沒想到肩膀被他的手箍得跟鐵桶一樣牢固,還被他一下子就拐到了側(cè)廳門口。
“不就是那些老得掉牙的老物件嘛,又不是什么寶貝。這些玩意在我們這些不懂行的人眼里,就跟路邊的石頭沒什么兩樣。”張德勇看著被他摟得死死的蘇仲康,不以為意地攜著他走進(jìn)了側(cè)廳。
蘇仲康的一張臉蛋憋得紅紅的,還在奮力地想掙脫開張德勇的挾制。他剛一抬頭,就看到了在側(cè)廳中,小泉捏著他昨晚做出來的那些茶葉,很慎重地放在鼻子下面聞著。
“呦,我還以為是什么呢原來小少爺也不是一無是處的,沒想到還能手工制茶了。只不過呀,依我看來,你這手藝可不怎樣,這些怎么的就跟個破布一樣。”張德勇看著茶匾上那些破破爛爛的茶葉,笑出了聲。
他不以為意地用手掂量了一小撮茶葉,直接扔回竹匾中,然后說道:“我還以為你藏著掖著什么不讓我們看,原來是不好意思讓我們看到這些呀。得了,既然小少爺有心要制茶,那我就看在老爺?shù)拿孀由希院笱剑阋钦娴哪苤撇璩晒Γ琴u不出去的話,就拿去御茗茶莊。不過呀,你那品相可不能這么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