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雪松的眼前有瞬間的空白,然后他再度翼翼小心地道:“可是、桓家怎么會想跟我家結(jié)親呢”
宋嫂情不自禁點了點頭,酈雪松問出了一個她心底也百思不解的問題。
然后她立刻亡羊補(bǔ)牢,油嘴滑舌地說:“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緣分,佳偶天成,天作之合,千里姻緣還一線牽呢。”
酈雪松望著她很不誠懇的神情:“那不知是桓家的哪一位公子”
“公子”宋嫂滿面茫然,“什么公子,是桓家小姐。”
“小姐”酈雪松大驚失色,然后又迅速定下神來,他了然而略帶自得地笑道:“我還以為是給小女說親呢,原來是給犬子”
酈子遠(yuǎn)今年雖然只有十三歲,沒想到已經(jīng)如此引人注目了,連天下第一高門的桓家也把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果真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雛鳳清于老鳳聲啊。
酈雪松的心禁不住又膨脹了幾分,伸手自得地捋了捋美髯。
宋嫂細(xì)細(xì)地眉毛皺的肝腸寸斷:“并不是令愛,也不是令公子。”
“那是什么”酈雪松膨脹的心正在驚恐的泄氣,他家里除了酈錦宜跟酈子遠(yuǎn)兩個適齡的寶貝,再也沒有別的可以勞動官媒上門的,難道是家里哪個小廝干出了什么傷風(fēng)敗俗的勾當(dāng)
宋嫂一語石破天驚,終止了酈雪松不著邊際的擔(dān)憂。
“酈大人,”宋嫂停了停,深深地吸了口氣,這讓她原本并不飽滿的胸在瞬間漲高了數(shù)寸,產(chǎn)生了讓許多女人夢寐以求的效果,宋嫂像是從中得到了勇氣,她一鼓作氣地說:“老身是來給酈大人您提親的。”
“咣當(dāng)”窗戶外響起重物倒地的聲音,然后是一陣發(fā)瘋似的腳步聲迅速遠(yuǎn)去。
酈子邈就像是被戳了屁股的貓,因為跑的極快,那身后的尾巴都拖成了一條直線。
他迫不及待地沖到東院,以霸王別姬烏江自刎的氣勢大叫:“姐姐,大事不好了”
酈子邈正扯著脖子吊嗓子,脖子卻被人從旁邊掐住,酈錦宜神出鬼沒地站在他身后,陰測測地盯著他:“跑,你還往哪里跑”
酈子邈垂死掙扎,同時聲嘶力竭地叫:“桓家、桓家來提親了”
“桓家”酈錦宜驚得縮手,臉都在瞬間白了幾分。
酈子邈道:“你別急,不是跟你提親。”
酈錦宜才松了口氣,她正半驚半疑地以為禍水東引到了自己大弟身上。酈子邈道:“是給咱們父親提親。”
酈錦宜的嘴慢慢地張開,如果這時侯往她的嘴里扔一塊石子,一定百發(fā)百中。但顧惜身上的皮,酈子邈按捺自己蠢蠢欲動的手,并沒有把這想法付諸行動,只說:“姐姐,桓家是那個女孩子要給咱們當(dāng)繼母了”
對于酈錦宜而言,這個問題可以換一種說法:桓家是哪個女孩子腦袋被驢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