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趙戲行稚嫩的面龐先是一繃,旋即又恢復(fù)平靜。
“行兒身子不適,讓他在家好好休息。戲遠還一個人在家,嫂子你也別送,我開車來的。”聲音柔弱,聽上去盈盈入耳,女子說完話就推開門走了。
平靜的看著母親站起身送出門外,趙戲行眼睛不由得濕潤了,手指在胳膊上擰了一下,是鉆心的疼痛,但是他嘴角輕輕一扯,不由得笑了。
屋子寬敞明亮,墻上的鐘表顯示著時間:華夏歷3546年5月30日。
屋外陽光明媚,鳥鳴聲悅耳嘹亮,就在昨天,趙氏集團掌舵人,也就是他的爺爺趙振濤因病逝世。
他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一個夢還是涅槃重生,他清楚的記得,6月15日父母因官司鋃鐺入獄,18日一輛疾馳的卡車結(jié)束了他的生命。
趙氏集團早已將近破產(chǎn),隨著趙振濤的去世更是雪上加霜,父親在接手集團的一刻,發(fā)現(xiàn)資金早已不知去向,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在短短的半個月里便轟然倒塌,父母也因此入獄。
5月30日,也就是今天,趙永正接手趙氏集團。
他閉上眼,命運的齒輪就像是攆在他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偌大的集團破產(chǎn)已成定局,父親想從里面抽身比登天還難。數(shù)十億債務(wù)讓人絕望。
深呼一口氣,掙開眼,他如果記得不錯,母親過會會帶著出去逛逛。
小心的拿開被子,穿上鞋子與外套,他坐在床沿上,屋外汽車聲遠去,不一會客廳響起了母親的腳步聲。
“外面天氣不錯,走,媽陪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嗯。”趙戲行點點頭,有些顫抖的起身。
“看把你急的,先去洗把臉,剛剛我讓芬姐給你做了早餐。”
“媽,不用那么麻煩,走啦。”趙戲行快步往外走去,他咬了咬嘴唇,心里說不出的感覺。
驚人的一樣,剛剛那一刻的談話,他在夢里不知回憶了多少次。這是他最后的空暇時間,過了今天,他與父母便再也沒見過面,一直到他死。
“小小年紀就應(yīng)該多走走,你從小身子弱,又懶得動,一生病就是十幾天。”走在路邊,母親有些責(zé)備的道。
“我會照顧好自己。”趙戲行笑了笑,用力的說。
“得了吧,大不了媽養(yǎng)你一輩子。”
陽光明媚,氣候暖喝,一模一樣的場景在趙戲行眼前劃過,他仔細地打量著,汽車從身邊穿過,甚至一些特殊的車牌號他都記憶猶新,命運像是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死死的攥著,任他如何掙扎也逃不過那根弦的擺弄。
死并不可怕,在被卡車碾壓過去的那一剎,他甚至沒感覺到疼痛。
可怕的是明知道要死,卻毫無辦法,假如是昨天醒來,拼了命他也阻止父親接管趙氏集團,可現(xiàn)在,他無能為力。
“媽,有些累了,我們?nèi)ツ沁呑!鼻懊媸枪珗@,趙戲行大病還沒痊愈,這一會就有些吃力。
如果記得沒錯,公園里有個小姑娘會摔倒,有個少女因為手機被偷而破口大罵,還有那個常年蹲在那里的那個江湖騙子朝他搖搖頭又點點頭。
略微
有些出神,趙戲行被人猛地一撞,那人神色有些匆忙,撞了他以后連忙向他道歉,趙戲行點了點頭,示意沒事,那人這才道了聲謝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