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明知我的意思!”夏荷跺腳,但到底是心疼自家小姐,連忙取了藥膏給孟清源涂上。
孟清源其實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對夏荷說道:“你等會到隔壁再幫著守一會兒,如果需要我們這邊提供什么東西,你自去辦就可以了,不用再問我了。”
夏荷聞言果然到隔壁守了兩刻鐘,見那公子睡熟后才回了房。
鬧了半宿,第二天孟清源就起的有點晚了。在房間里用過早飯,覺得頭有些不舒服,悶得慌,就帶著夏荷和一名護(hù)衛(wèi)下了樓,準(zhǔn)備到院子里吹吹風(fēng)。
剛走到一樓樓梯口,就看見那個人坐在一把輪椅上,靠在窗邊,似在看外面的風(fēng)景。聽到樓梯響,便轉(zhuǎn)過頭來。
那少年穿著天青色的錦袍,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籠在碧玉冠內(nèi),簪著青花白玉簪。腿上蓋了一塊白色的波斯長毛方毯。整個人再無昨日的狼狽,清清爽爽。
許是大痛終于過去了,昨夜得以休息的緣故,他的臉色已接近正常,唇上也恢復(fù)了些血色。望向她的如濯黑眸瞬間燦然似初升朝陽,把她和整間屋子都籠在明亮之中!
他視線停在孟清源面上,微微一笑,拱手施禮,沙啞著嗓音道:“多謝小公子昨日出手相助。”
孟清源看著那笑容,腦子里不禁浮現(xiàn)出《詩經(jīng)》中的幾句話: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
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
孟清源拿余光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兩個人。護(hù)衛(wèi)手握拳放到嘴邊,咳嗽了一聲,側(cè)過身。而夏荷著在一旁都看直了眼,孟清源也輕咳了一聲,夏荷才回過
神來,嘴里嘖了兩聲,仿佛在品嘗什么美味而意猶未盡。孟清源都想以袖掩面,真是丟臉呀……
但想起前世自己第一次見他時,也曾被他的“美貌”震驚過。
不禁對這罪魁禍?zhǔn)赘拐u:一個男人,長得這般顛倒眾生做什么?
孟清源往前走了幾步,回禮道:“公子客氣了。”
那少年頓了下,說道:“我姓周,名景琛。”
孟清源沒想到他會以真名示人,見他身邊的管事周全臉上也露出詫異的神情,但一閃即過。孟清源此時也不好馬上就走,只好坐到另一邊的椅子上,說道:“在下姓顧,名清林。”孟清源說得是自己表哥的名字,她女扮男裝,絕對是不合規(guī)矩的事情,這時也只能如此搪塞了:“周公子的腿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昨日經(jīng)過顧公子手下人的治療,已經(jīng)緩解了許多。我這病已經(jīng)很多年了,昨日大雪,天氣寒冷潮濕,沒想到就犯了。幸虧遇到顧公子,此大恩,在下沒齒難忘。”周景琛看著孟清源的側(cè)臉,陽光透過窗扇,照在她她白凈如玉的臉頰上,有細(xì)細(xì)的絨毛,卻見一絲毛孔,櫻唇微抿,鼻梁秀氣挺直,眼睛里宛如攏了一彎泉水,波光瀲滟。看著就讓人覺得精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