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府門,管家福伯,就過來稟告說:“小姐,大爺來信了。老奴按慣例放在老元帥的外書房了”
孟清源笑著吩咐道:“正好我也要找您,您就在外書房稍等我一會兒。”
顧府的管家顧福,原是一名孤兒,從小被老將軍收留,后成為顧家軍的一名校尉。
因當年在戰(zhàn)場上傷了手筋,用不了勁,落了殘疾。
但顧老將軍沒有嫌棄他是殘廢,念及他當年作戰(zhàn)勇猛,又有些統(tǒng)領才能,就把留在蘭州府的顧府做了管事。
顧福也是銘記老將軍的恩情,把自己的名字都改為顧姓。
在沒有女主人的情況下,把顧府當做軍營一樣的打理,也是井井有條。
孟清源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了家常的便服,就帶著紅錦來到前院外公的大書房。吩咐紅錦守在外面,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進到外祖的大書房,福伯早就等在那里,見孟清源走進來,便站起身彎下腰施禮。
孟清源忙緊伸手向前攙扶:“福伯,您快坐,我說了多少次了,你身體不便,對我不用施這么大禮。”
福伯像得到命令似得挺起了身子,卻后退一步,不敢讓小姐碰到自己的衣襟。
小姐體恤下人是自己的福分,但自己可不能因小姐的善良就壞了顧府的規(guī)矩。
“小姐這都快到午時了,你還沒吃飯,要不老奴讓廚房把飯擺到這里。”
“我還不算餓,等一會兒吧。”孟清源擺了擺手,坐到書案后面,示意福伯也坐下。
孟清源拿起書案上舅舅顧朝遠的信,看完后笑著對福伯說道:“舅舅信上說,他和舅媽還有表哥已經(jīng)從奉承府出發(fā)了一段時間,舅舅會先到京城面圣,表哥一個人先過來,算日子應該還有一個月左右就到了。福伯你先安排好院子,收拾出來,以后這幾年,舅舅都會住在這里。”
福伯臉上卻沒有太多喜悅之情,孟清源嘆氣道:“舅舅這么多年在邊關,出生入死,沒有墮了顧家軍的威名,外公雖然表面上對舅舅的事情不聞不問,但是邊關的邸報卻從來沒有斷過。福伯……”
福伯雖然心疼老元帥,但也明白主人家的恩怨,不是他作為下人能夠置喙的,他知道小姐是真心為他考慮,忙坐直身子擺手道:“小姐,您不必說,這些老奴醒得的,一定把一切安排好。”
“那就好,”孟清源知道福伯這樣說,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便換了話題說道:“今日我找您還有些別的事情想商量。這第一件事呢,家里外公養(yǎng)的的那些叔叔伯伯們,我想把他們安排到下面的莊子里。福伯您不要多想,那些叔叔伯伯和你一樣都是顧家軍的鐵血戰(zhàn)士,有功之臣,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只要我在,顧家在,就不會不管他們的。
只是我就要進京了,不僅僅是他們,府里的下人,有愿意除去奴籍,愿意離開的,各給三十兩安家費。不愿走的,也盡量安排到下面的莊子里去,府里的人約少越好。”
“小姐!”福伯略有緊張的站起來,覺得小姐的話怎么有點像在交代后事:“您要做什么?”
孟清源忙也站起身,安撫道:“福伯,我沒有要做什么。你不是已經(jīng)讓紅錦對我寸步不離了,有什么風吹草動都得告訴你嘛,這幾天我什么樣您還不清楚?”
“小姐,你不要怪老奴多事,老元帥走了,你要再有什么事,您讓老奴死了,怎么有臉去見老元帥。”福伯低頭施了個禮,眼圈有些紅了
“福伯”,孟清源是知道福伯的性子的,能把他逼紅了眼圈,自己前段時間的確嚇壞了這位忠心耿耿的老仆。
“您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只是半年后我就要進京,外公戎馬一生,功有多大,得罪的人也就有多少。想置他死地的不僅僅是外族的敵人,雖然舅舅會回來,但我還是想在我走之前把家里安排好,也少一些后顧之憂。”
福伯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挺直了身子,著實松了一口氣。沒想到小姐經(jīng)了變故,倒是成熟了不少,這些事情,老元帥臨終前,也是有所擔心的,小
姐既然吩咐下來,自己就一定要把事情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