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道確認的提示音,大量的信息又一次涌入張才的腦海,好在他這一次只是有點頭暈,倒沒有暈過去。
體會著自己腦海這些全新的知識,張才對木制家具的理解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非常高的地步,畢竟是系統(tǒng)從整個多元宇宙收集整理的,已經(jīng)不知道地球所謂的大師高了多少個境界了。雖然張才現(xiàn)在只是剛剛接收,還沒有融會貫通,但要回答趙老的問題已經(jīng)是綽綽有余了。
張才笑了。
趙沐琳此刻卻是神情古怪地看著張才,剛才他摸著茶幾微微閉眼后,臉的表情一會兒震驚、一會兒憤怒,最后又是狂喜,隨后變成胸有成竹的笑容,難道他還真的和茶幾的靈魂對話了?
小女孩的心思藏不住,當下她跑過去拉著張才的衣角,好道:
“張才,你真的和茶幾的靈魂對話了?茶幾說話是什么樣子?發(fā)出的聲音是什么樣的?它說了什么?你快點說啊!”
張才頓時深覺頭大,看來再漂亮的女孩那也是女孩,鬧騰得不行,系統(tǒng)怎么會覺得他喜歡這個女孩呢?
當下他也不去管趙沐琳在那里嘰嘰喳喳,而是自信地看著趙老,傲然道:
“這個茶幾,乃是用整塊的白榆木根雕成,渾然一體,匠心獨具,其用到的工藝繁多復雜,有砍、鋸、剝、削、鑿、挫等等,看這個茶幾的制作手法,應(yīng)該是由一位老工匠花費了無數(shù)個日夜,從選材到漆,獨自一人精心雕刻而成。”
見趙老原本古井無波的眼神微微亮起,張才微微一笑,繼續(xù)說著:
“雖然這一具茶幾稱不完美,還有不少瑕疵,當不大師之作。但是我云生家具廠的產(chǎn)品,每一件都是工匠們手工制作而成!而這茶幾,更是傾注了那位老工匠浸淫多年的心血和熱情,甚至還在制作過程獲得了突破,當真算得他的得意之作!”
趙沐琳見剛才還有些不靠譜的青年,此刻一說起家具制造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沉穩(wěn)、自信,頓時目瞪口呆。連老成持重的趙老都是拍手稱快道:
“好!好一個得意之作!”
話音一頓,趙老也是一改之前似笑非笑的表情,認真問道:
“張才小友,實不相瞞,老夫名叫趙玄正,如果小友不嫌棄,便稱我一聲趙老行。我對木雕藝術(shù)十分喜愛,也算是涉獵多年,雖然算不精通,但也是識貨的。聽了小友這一番介紹,便知道你也是個對木具制造了解頗深的人。只是老夫卻有一個疑問,你怎么知道,這個茶幾,是由一位老工匠獨自一人精心雕刻而成,而且還獲得了突破,是他的驕傲之作呢?難道你目睹了這具茶幾的制造過程?”
“承蒙趙老抬愛,您老慧眼如炬,我也不騙您,我今天才剛接手這個公司,到現(xiàn)在也不過才幾個小時,當然沒見過這具茶幾的制造過程。”
大家都是場面人,這趙老氣度不凡,一看知道身份不簡單,給張才面子,他自然也不會沒有禮數(shù),肅然道:
“我之所以下出這一番結(jié)論,是因為我仔細觀察了這具茶幾的制造手法,整具茶幾手法老練,風格統(tǒng)一。而且還有一些較有難度的雕刻手法,只有多年的雕刻操作才能夠熟練掌握,所以我認為是由一名從業(yè)多年的老工匠獨自完成。”
見趙老微微點頭,張才繼續(xù)道:
“而且這具茶幾對細節(jié)的處理穩(wěn)有升,整具作品雖然有一些瑕疵,但更有一些出彩的地方,讓人眼前一亮,所以我認為他在制作的過程獲得了突破。”
趙老一邊聽著一邊若有所思,神情十分投入,那股多年位者的積威也是緩緩褪去,仿佛一個沉迷于木雕的老人一般。張才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又道:
“而店里的其他作品,都沒有達到這一具的技藝手法高度,這也是我覺得這是那位老工匠的得意之作的原因。這么一位多年浸淫木具制造的老工匠,獨自一人將白榆木根雕刻成為這一具茶幾,如果不是他對木具制造十年如一日的堅持和熱愛,又怎么會在制作的過程獲得突破?所以我認定,他一定會自己選材、漆,不會讓他人染指!”
一言至此,趙老已經(jīng)被張才鞭辟入里、絲絲入扣的分析深深震撼,久久不能言語。而張才則戲謔地對一旁瞠目結(jié)舌的趙沐琳說道:
“趙小姐,草木自然沒有靈魂,也不會對我說話。但是這一座家具卻是經(jīng)過人手雕琢,通過觀察細節(jié),便能知曉木具制造背后的故事。”
趙沐琳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有些輕浮,而且還喜歡和自己斗嘴的家伙,說起木具制造來卻是頭頭是道,令人信服,那股專注的眼神和胸有成竹的自信透露著這個年齡不應(yīng)該擁有的獨特魅力。
在趙沐琳眼異彩連連的時候,趙老卻是一把抓住張才的雙手,透著暮氣的老臉激動得通紅,感慨道:
“剛才還是老夫托大了,以為自己研究木雕多年,已經(jīng)深得精髓,自稱一聲趙老。今天聽了小友一句話,才知道任何一門手藝都是浩如煙海,山外有山!聞道有先后,達者不分老幼,張小友,不,張大師,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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