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靈兒哼的一聲,朝我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后,便回到桌子上,和陳叔一起咒罵我。
我知道,這個家任何人都討厭我,他們都是帶著惡意,他們想要把我變成一個窩囊廢,一直欺負(fù)著我,更想要奪走我媽留下的唯一遺產(chǎn),房子!
他們從來沒把我當(dāng)做家人,我在他們眼里,只是一條可以肆意玩弄,隨意踐踏,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狗!
我的家人,只有那兩個去世的人,他們已經(jīng)不在了,沒有人需要我,我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有的只是這個懦弱的自己。
我為什要活著?是為了誰?是為了什么?簡直就好像生活在這世上,仿佛就是在證明我比任何人都要可悲一樣的存在。
我低著頭,走向了廁所,將身上的血還有湯渣都清理干凈,望著鏡子里懦弱的自己,我忽然笑了,心里想著,如果就這樣瘋了的話,那該多有趣啊?
笑完之后,我跪倒在洗漱間,和往常一樣,將心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我在哭的時候,陳靈兒就在外面踹門道:“狗雜種,快點開門,你在里面磨磨唧唧的干啥呢,該不會是肚子餓在吃屎,哈哈!“
我本來就在氣頭上,陳靈兒還侮辱我,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我撿起廁所陳叔經(jīng)常用的刮胡刀,就氣沖沖的把門打開了!
我打開門一瞬間的想法是,如果陳靈兒還敢羞辱我,我就來狠,反正我在這個家他們把我當(dāng)狗,那我就咬死他們,告訴他們狗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我當(dāng)時確實是有點沖動了,腦子就想著,她要是欺負(fù)我,她就跟他拼命,結(jié)果沒想到,一打開門,看到陳靈兒那張臉后,我瞬間就慫了。
陳靈兒長得很好看,五官精致,皮膚白皙,無論是從五官還是身材來說,都屬于女神級別的。
只是這大半年被她欺壓習(xí)慣的我,對這張臉卻有著天然的恐懼感,我承認(rèn)我骨子里是懦弱的,所以再見到陳靈兒的時候,我先前的那些可怕想法全都不見了,反過來,還怕她看到我的刀,下意識的藏起來。
那時候正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怎么就那么慫呢,或許是我媽一直以來的教導(dǎo),導(dǎo)致她的人生信條潛意識的轉(zhuǎn)移到我身上,與其去傷害別人,不如成為被別人傷害的人,我媽從小就這樣告訴我,溫柔和善良的人只要這樣,就會很幸福了。
所以我不敢去傷害陳靈兒,那時我并不知道,假裝對別人寬容,其實就是自己無能,因為不敢傷害別人,就懦弱而蒼白的解釋成原諒。
陳靈兒一臉不耐煩的看著我道:“你這小雜種在里面磨嘰什么,滾開,我要上廁所!”
她一邊說一邊推了我一把,我只能低著頭走了出來,手里得到刮胡刀也趁機(jī)放進(jìn)口袋里,生怕陳靈兒看到,又找理由欺負(fù)我。
我剛走到門外,陳靈兒忽然讓我等一下,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不會是看出什么了吧,我轉(zhuǎn)過頭,努力裝出一副討好的表情看向她道:“姐,怎么了?”
我這話剛說完,陳靈兒就抬手給我一巴掌道:“誰讓你叫姐了,我可不想有你這種慫貨弟弟,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要叫主人,懂了沒?”
說實在的,我已經(jīng)麻木了,陳靈兒每天都會找借口給我?guī)装驼疲孕睦锞尤灰稽c怒氣都沒有。
最可怕不是別人欺負(fù)你,而是連你都覺得別人欺負(fù)你是應(yīng)該的。
我屈辱的低下頭,沒有回答,陳靈兒又揚起手道:“是不是不懂啊?還要我教你一次?”
被一個女人打,本來就已經(jīng)是一件非常傷自尊的事,但我能怎么樣,陳靈兒是個小太妹,我得罪了她,不僅僅是在家里,在外面也會被她欺負(fù)。
我握緊拳頭,咬的嘴巴都疼了,才吐出那兩個完全喪失自尊的稱呼。
陳靈兒這才說了一句乖,然后把手放下,接著上下審視我道:“我記得你讀的是靈溪中學(xué)吧,你們學(xué)校是不是有一個叫吳若雪的女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