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定局,姜女君的這一杯酒,未免敬得有些早了?”
沐家主似笑非笑,眸色意味深長地注視著姜君。
“凌駕于傳奇之上的巾幗豪杰,縱有一死,定不會死在小人之手。”姜君淺笑,飲下了杯中的酒,絲毫不在乎沐家的心情想法和顏面之威,我行我素的從不似旁人,既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會適當?shù)膱A滑而活。
從早些年始,她就知道,若她無權無勢無人庇護,想要有立錐的一席之地,就得要靠自身的硬本事。
旁人的偏見,不會因為她的點頭哈腰和禮敬三分而銳減。
相反——
她的拼勁闖勁不要命的勁兒,但凡讓人有三分忌憚,這鐫刻龍鳳的高權寶座,她姜嫣就坐得住!
沐家主皺了皺眉,似有不悅,卻也算是見怪不怪。
姜家女君一貫的行事之風,打從發(fā)家之時,就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
“且看故事的最后,是否配得上女君所言的傳奇二字。”
沐家主只淡淡道,已是有些坐不住了。
殿外,侍衛(wèi)匆匆而至,似是有話要說,卻是欲言又止。
“說吧。”沐家主道。
侍衛(wèi)方才單膝跪地開口:“龍家女,雪挽歌,要去海神大地,執(zhí)法總處的羅家羅玲玲有了生命體征。”
姜君眼皮子一跳。
雪挽歌是葉楚月的母親。
為了一個葉楚月,棄大楚而去,是大楚的罪人。
大楚土地上的子民,無不是在怨雪挽歌。
偶有理解之聲,也如珠玉小石,被淹沒在了深濃無邊的大海。
“不能讓她去。”
沐家主赫然道:“她此般作為,無禮無教,成何體統(tǒng)?”
“敢問沐家主,何禮何教?”姜君反問:“她的女兒在海神大地,她作為母親,在女兒九死一生之時義無反顧前往,是一個母親的抉擇。即便如此,沐家主也要攔住嗎?”
“她此刻前往,便是搗亂。”沐家主道:“姜君,你們同為女流之輩能夠互相體諒,本座能夠理解,但蒼生社稷之事不該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