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嶇的山間小路上,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緩緩的步行在其中。
趕馬的是一個黑不溜秋的有些風塵仆仆模樣的四五歲大的孩子,不太大的馬車內(nèi)傳來了算盤劈哩啪啦的聲響。
馬車微微的一個顛簸,馬車內(nèi)的算盤聲立馬頓住,隨即傳出來一聲怒吼。
“司徒麒爍,你怎么駕馬車的?”
司徒麒爍立馬抗議,“媽咪,不是我,是大毛,它太不會看路了。”
“你來算賬。”馬車里傳出了女子的聲音。
司徒麒爍立馬狗腿了,“媽咪,你算賬的時候那模樣是最美最帥最偉大最無敵的。兒子怎么能搶媽咪的光彩呢,媽咪,還是你算賬好了,兒子趕馬。這趕馬要風吹日曬夜露的,對皮膚可不好了。媽咪,要是你變老,變丑了,兒子怎么能把你給賣出一個好價錢,才不虧本呢。”
馬車內(nèi),女子對著自己面前的兩個算盤,和一馬車隨意灑落在毛毯上的碎銀子跟銅錢,還有一馬車的賬本無語。
這就是她含辛茹苦,拼了命生出來的好兒子,孝順的讓她無淚。
兒子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把他這個親親媽咪給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然后能找一個有錢到爆的好男人,最后能把她給賣出一個好價錢。
這五六年來,就只有她跟兒子兩個人相依為命。
為了養(yǎng)活自己,更為了能養(yǎng)活兒子,她做了曾經(jīng)自己所不恥的事情。
沒有想到,從此以后一發(fā)不可收拾了,連帶著兒子也被拉下了水,一起干上了這一行。
從初入破廟,分乞食而活,睡陰森底下的棺材板,到如今坐擁天下的經(jīng)濟大權(quán)在手。
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兒子,她變的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可是,人的習慣很恐怖。
當你習慣了這種生活的時候,就再也不會喜歡另一種生活了。
見馬車內(nèi)沒有聲音,司徒麒爍說道:“司徒蘊瑈,我知道上一次那個王大叔出了一座金山你嫌少,再上一次那個馬大伯出了一個商行你瞧不上。這一次兒子一定擦亮了眼睛給你找一個我們母子倆怎么挖,也挖不窮的靠山。”
司徒蘊瑈懷疑,這天下還有她跟兒子司徒麒爍挖不窮的主嗎?就是皇帝老兒的那龍脈,也能被自己給刨干凈了吧?
馬車一抖,停了下來。
路上,橫著三排的彪形大漢,人人肩膀上扛著一把大刀,面露殺氣,攔在了馬車的前面。
司徒麒爍眼前一亮,這陣勢不錯,要是把媽咪賣給他們的話,應(yīng)該可以。可是,就這些人長大的五大三粗的,有些不好看。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
“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