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說了兩句話,才依依不舍的送別二人。
白蒹葭眼眸清冷,馬車還算得上寬闊,雖然添了蘇顏荷二人也不顯得如何擁擠。
蘇顏荷細細看去,那白家大小姐,凌家少夫人年紀不過十五六歲,臉色雖然有些蒼白,眉目也沒有完全長開,但是眼眸清澈如空潭,唇若桃花,一張俏臉卻如空潭瀉春,古鏡照神,不由微微一笑道;“昔日書上說美人,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tài),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肌,以秋水為姿,今日一見凌夫人,果然名不虛傳。”
聽到凌夫人三個字,白蒹葭身體微微一僵,蘇顏荷何等伶俐的人物,那里沒有發(fā)現(xiàn)白蒹葭這一點不自在,正思索間,就聽白蒹葭溫聲道;“夫人過獎了。”卻又頓了頓,道;“不知道夫人如何稱呼。”
蘇顏荷低聲道;“我夫家姓溫,娘家姓蘇,如果不嫌棄,就叫我一聲顏荷吧。”卻是有意無意的避開了夫人。
白蒹葭心中暗贊這個蘇顏荷好生敏銳,自己不過一瞬間的僵硬竟然就被她發(fā)現(xiàn)了,卻不由心中更加警惕,自己雖然厭惡凌絕塵,但是如果讓人知道了卻沒什么好處,當下微微一笑,道;“容顏如荷,清麗絕倫,倒是個極好的名字,果然是人如其名。”
蘇顏荷抿唇笑道;“小姐繆贊了。”兩人互夸容貌之后便有些親近起來,說起話來。
那蘇顏荷能夠教導出蘇巖鶴這樣的弟弟,本身就是個極為大氣的女子,敏銳聰穎,見聞廣博,白蒹葭從小就被悉心教養(yǎng),后來十幾年更是因為凌慎之眼界開闊,讀書極雜,如今重生,眼界心思都不是一個普通的十幾歲小女孩能比的。
蘇顏荷初見白蒹葭,還以為不過是學士小姐,琴棋書畫刺繡還行,除了閨閣之事便有些有心無力了,本來有心只想說些閨閣之事,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白蒹葭主動說起地理風景,關外傳奇,竟然都能一一接上,且另有自己見解,不由心中暗道,白抒懷的妹妹,果然驚人,巖鶴說那白抒懷學識見解遠過于他,看來并非自謙,這百年傳承,書香門第的底蘊深厚,果然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輕易比擬的。
她雖對自己弟弟既有信心,但是也并非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因為從小坎坷反而更知輕重,心下只是羨慕,堅定了讓弟弟和白抒懷等人交往的決心,剩下一半試探,一半好勝心,話題更是花樣百出。
白蒹葭冰雪聰明,蘇顏荷敏銳伶俐,兩個人說起話來,各有見解,雖然是初次見面,竟是越來越投機有些知己之感。
當晚到了休息的驛站,兩人話猶未盡,只開了三間上房,白章和馬夫一間,小環(huán)和蘇顏荷的丫頭水蕓一間,白蒹葭和蘇顏荷抵足夜談,素問在外伺候,聽著兩人足足說道半夜,素問終于忍不住道;“小姐,你們的身子”
二女一看窗外明月高懸,忽視一眼,忽然同時哈哈大笑,閉目睡了。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