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寶昕笑了笑,想起恩人阿摩哥哥,他背著克親之名,家
里是不是也有這么多污糟事要應付那可比自己累多了。
看寶昕被問住,褚氏得意了:“小九兒,姐妹是用來友愛的,不是拿來誣賴的。撒謊不能姑息,來人,打手心三下以示警戒。”
寧寶昕“呵”了一聲,不依,小胖臉冰冷:“祖母是侯府內當家,怎能偏聽偏信我敢發(fā)誓,若有半句虛言,委屈了七姐姐、八姐姐,就讓惡鬼占我院子,半夜來敲門把我叼走;讓我死無葬身之地,永不超生。”
急躁的寶箏也想跳起來跟著說,卻被寶筌死死捂住嘴,所有的話變成了“嗚嗚嗚”。
一時間,慶輝堂安靜了許多,眾人連呼吸都變輕了。
不知哪兒吹來一股寒風,褚氏覺得脊背一陣發(fā)冷,氣怒交加,握緊的拳頭指節(jié)發(fā)白。
“伶牙俐齒,張嘴胡咧咧,想把過錯抹掉”
寧寶昕甜甜一笑,嘴唇上的傷口讓她眉頭抽了抽。
“只要七姐姐八姐姐如我那般發(fā)誓,我愿意向他們磕頭賠禮,接受任何懲罰,小命不要都可以。方丈大師說過,人在做天在看,善惡終有報,敢于發(fā)誓必然心中坦蕩,惡鬼到了門前也不敢敲門。”
“我我”寶筌臉漲得通紅,不知道該怎么說。
東華國信佛,信輪回,小孩子都知道賭咒發(fā)誓的事可不敢隨意說。
寶筌倒想發(fā)誓以示清白,但是她不敢。她早就發(fā)現那個辦掩藏的土坑,沒阻攔妹妹推搡,若是發(fā)誓,惡鬼必然會來敲門吧
“都是一門子姐妹,你就不能大度些好歹,你也安然回家了。”寶筌恨恨道。
寧寶昕快被氣笑了:“我大度我這個受害者被祖母問責,你要我大度你們欺我年幼傷害我的時候,為什么不大度你若真心悔改,就該求祖母大度些,公允些。”
“祖母偏袒替你們遮掩,有失公允,傳出去可有損當家侯夫人的顏面。”
“你”
“還有,剛在佛祖面前走了一遭,你們就做下惡事,佛祖也會生氣的”
寶筌口拙訥言,哀哀地看著褚氏:“祖母,我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只是玩心重。”
“就算你們玩心重無心之失好了,那為什么不讓車夫等我,為什么不回稟祖母說什么姐妹,何其忍心何其狠心”
“住口牙齒還會咬住舌頭呢,自家姐妹”
“自家姐妹有這樣害人性命的自家姐妹嗎那是仇人吧”
王氏沖了出來,梗著脖子與褚氏對峙:“母親的心果然慈愛,不就是偏心害人的三房丫頭嗎您明說好了。為人子女,就是為了成全爹娘心愿的,囡囡乖,再委屈,我們也得給三房的好姐妹道歉去。”
寶昕覺得娘親的眼里,是怒火和倔強,是冰寒與瘋狂,個性變得好陌生,可是,卻很暖心。
難道,為母則強
或許,從未真正了解親娘
順從地隨娘走到寶筌寶箏跟前,娘親想鬧就鬧吧,她愿意配合娘親,好好地鬧一場。
“小七小八,庶房卑微,庶房該死,推九妹妹下土坑她居然活著,真沒勁。沒關系,七嬸給你們機會,”拔下頭上金簪,手快地抓住寶筌,將金簪塞進她手里:“乖,拿簪子刺七嬸娘,鮮紅的血流出來,熱騰騰的,那才帶勁,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