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頓時響起來女子的嬌笑聲。
“哎喲,那不行,我可得趕緊去了,這要是沒搶到好的,又不能搖瑯哥哥的手臂,這可怎么辦才好。”探春還配合著接了一句,又是笑得花枝亂顫。
“什么就那么開心,笑得我在門外面都聽到了。本來是不準(zhǔn)備進(jìn)來的,打算頭一個去挑禮物,好叫你們都挑剩的。
偏你笑得這般大聲,勾得我心癢癢的。說說吧,什么好事啊”惜春身邊正跟著榆柳。
“可不是因為瑯哥哥這個散財童子來了,我能不高興嗎”探春拉著惜春的手坐在,回頭對著侍書吩咐道,“去看看二姐姐走了沒有,要是沒走,讓她同我們一起過去。”
“是。”侍書一行禮,立即就出去了。
還未出大門,便聽見侍書給迎春行禮的聲音。
“怎么都聚在這里”迎春穿著一身紅綢霧紗的新衣,頭戴兩只搖曳珍珠流蘇銀釵,隨著她的巧步左右擺動,增添幾許靈巧。
這銀釵,她們姊妹三個都有,唯有這身如霧如煙般的紗衣,卻是迎春獨有。
探春、惜春心如明鏡卻不起漪瀾。
賈瑯到底是迎春的親哥哥,對迎春自然不一般。
賈瑯如今這般對她們已經(jīng)是極好,何必斤斤計較,傷了姐妹情分。
這賈瑯是迎春同父異母的親哥哥,而賈珠亦是探春同父異母的親哥哥,賈珍也是惜春同父異母的哥哥,兩兩相比,探春和惜春早早就對自己所謂的哥哥冷了血、死了心。
不說如賈瑯這般日日叨念,時時扶持,賈璉與賈珍一年到頭連句噓寒問暖的話都吝嗇得不愿給她們,她們又哪里會有半分親近之意。
日漸情深,探春和惜春自然心中、眼中只認(rèn)賈瑯這一位哥哥。
“正要出門,聽到瑯哥哥的一番話,沒想到把四妹妹給引進(jìn)來。正巧你也來了,咱們一起去吧。”探春拉著迎春的手,笑著說道。
“虧你還是姐姐,我進(jìn)門了怎連杯茶都不讓我喝了再走。”迎春故意一反常態(tài)拿喬起來。
探春最是機靈,不管真假立即就吩咐侍書去端茶。
“這可不是我的錯,你哥哥可說了,要我們提著裙擺跑過去呢,哪里還有這喝茶的功夫。”探春這么一打岔,屋子里面頓時又響起女子的嬌笑聲。
“我且問你,上次借你的花樣你可用完,我這還差一個花樣,正打算用那花樣對付這次的功課。”迎春上次得了幾本雜記,一時竟把功課也給忘在腦后了。
“我用過了,你還要用嗎要不我拿幾個新花樣給你”探春連忙去柜格里面翻尋,她每周的功課,都放在內(nèi)室。
“要,怎么不要。哥哥知道我敷衍他,下次又給我加許多功課。”每次功課最差的人都要受罰,平常都是寶玉,但偶爾三春也會被點中。
“我讓人送過去,省的這會兒你拿著。”探春叫來小丫鬟司紅,“把這些花樣送到二姑娘那去,記得讓秋香仔細(xì)收好,就說這是姑娘這周要做的功課,瑯三爺要檢查的功課。”
“是,我定會親手交到秋香姐姐手中。”司紅雙手捧著,便向著迎春的房間走過去。
“走吧,還拖著,老太太都要喊人來催了。”惜春看探春、迎春都交接完了,便催了一句。
“這就走。”迎春一手挽一個,大家一起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