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曄回到家時,已經(jīng)七點多鐘了,一大家子正在院子里各懷心事。
馮家清和馮暄已經(jīng)從碼頭上工回來了。
現(xiàn)在的晚上也沒有什么娛樂活動,唯一的或許也只有電視了。
但他家沒有買電視。
他之前是沒錢買,馮暄則是錢被捏在杜桂蘭手中,舍不得買。
想要看電視只能是去別人家里。
一般吃過晚飯,休息一會兒之后,他們家就沒有什么人了,全部都會跑到鄰居家里去看電視。
但今天電視劇都快開播了,除了馮暄的一兒一女外,卻全都在,氣氛還比較凝重。
馮家清在猛抽煙,地上都已經(jīng)有好幾根煙頭;
蕭春秀仰著頭看天,神游物外;
馮暄低著頭,不知道想什么;
杜桂蘭瞪著馮暄;
葉青靈專心地哄著著兒子睡覺。
顯然,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
看到馮曄回來,馮家清抬起頭,露出一個難看的笑臉。
笑容雖然難看,但畢竟是笑容,也與馮曄無關(guān),更沒有像往常一樣責(zé)問又到哪里鬼混去了。
“不錯,竟然捕到了四百多斤黃瓜魚,不枉老子給你買漁船。”
“其實也沒多少,四個人一分,也就一個人一萬多塊。”
“一萬多還不多?多少才算多?”
“錢嘛,當(dāng)然是越多越好了。”
“差不多就該知足了。”末了又嘆了一句,“哎,要是你一個人去就更好了。”
馮曄撇了撇嘴:一個人去?一個人去我怎么落水,還怎么重新來過?
葉青靈走到他面前,輕輕地拉了拉他,小聲道:“跟我回屋。”
“嗯。”
馮暄抬頭,看著馮曄往堂屋走去,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輕嘆了口氣,起身去隔壁家看電視了。
不一會兒,其他人也散了,老兩口去了另一家,唯有都杜桂蘭生著悶氣回到自己的屋里。
“剛剛怎么了?吵架啦?”
馮曄一進(jìn)屋,就小聲地問道。
“大嫂說爹娘偏心,只給你買船,不給大哥買船,吵著要爹娘一碗水端平,也要給大哥買。”
葉青靈一邊說,一邊把睡著的兒子放在床上,并蓋上一張薄毯。
“她還真敢說。”
“大嫂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涉及到錢的時候她比任何人看得都重。”
馮曄能不知道嗎?
只要不涉及到錢,他大嫂還是挺好的一個人。
不管叫她干什么,是要她出力氣,還是要她花時間,都愿意幫忙。
但只要涉及到錢,立馬就能翻臉不認(rèn)人。
按理來說,馮暄這么些年也賺了一點錢,可他家里卻沒添過什么大件東西。
錢全部被攥在杜桂蘭手中,也不知道是能下蛋還是怎么著,就是舍不得拿出來花。
想想,馮曄還是覺得自己老婆大氣,他以前如此混蛋,還是偶爾能問她要到一點錢。
“大哥怎么說?”
“大哥倒是沒吭聲,還勸大嫂來著。”
“還是那句話,只要大哥不說,你就不要理她。”
“嗯”
“阿靈……”
“怎么了?”
“我……我去洗澡了。”
馮曄其實有一大堆話想要跟老婆說,但老婆就在面前時,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好借口洗澡掩飾內(nèi)心的尷尬。
提著水到屋后面沖了個涼,穿著個褲衩再回到屋里時,葉青靈已經(jīng)關(guān)燈睡下了。
馮曄也沒有開燈,借著月光走到床邊,看到面向里面,只穿著短褲背心的老婆,曠了近二十年的他不由得咽了下唾沫,下面的兄弟正蠢蠢欲動要抬頭。
上床側(cè)身躺在老婆邊上,一只手自然而然地從她腰間摸索往上,捉住了一對柔軟。
葉青靈拍掉在胸前作怪的手:“你干嗎?”
馮曄順口接道:“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