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惠搭著連枝的手離開,白末冬看了眼孟初春,最后還是朝著李德惠的方向走去。
孟初春滿臉落寞,正要去查看劉一鳴的情況之時,孟明德道:“春兒,我可以幫你,不過你要同意回府。”
“多謝,不過我早就已經習慣粗茶淡飯,若是無事,勞煩讓開。”孟初春端起擱在地上的河豚魚湯,打算離開之時,孟明德依舊不讓開,她不滿道,“你到底想要怎樣?”
孟明德道:“初春,一旦中了河豚魚毒,世間無藥可治,劉家人是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是聽爹爹一句勸,現(xiàn)在就跟我回孟府,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給我處理。”
孟初春一字一頓道:“哪怕是死,我也不會回孟府,孟明德你就死心吧!”
孟明德身形微晃,許久之后才冷靜下來,他想著孟初春是沒有嘗到苦頭,等她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之時,他在出手,到時一定事半功倍,想到這他才讓開一條路。
孟初春抱著石鍋,趕往沫熙院,遠遠見看見圍了一群人,她正要進院子時,恰好遇上念春:“一鳴怎么樣了?”
念春快速撇了一眼她懷里的石鍋,這才回道:“大夫已經替公子催吐,這命是保住了,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過來,孟小姐,您還是快點回去吧!要是等老爺和夫人出來看見你,那可就麻煩了。”
“不行,我一定要親眼見到一鳴,確定他無事之后才能離開。”孟初春一臉堅定,劉一鳴是為了自己才會中毒的,無論如何都要見上一面。
念春頗為無奈,只好低聲道:“孟姑娘,你隨我去西邊的耳房,等老爺他們離開之后,我就來找您。”
孟初春連聲道謝,然后隨著他去了耳房,耳房平日里就是擱下雜物,推開門之后揚起一陣厚厚的灰塵,念春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一臉歉意道:“孟姑娘,實在是抱歉,眼下只能委屈您在這將就、將就。”
“沒事。”孟初春將石鍋擱在案桌上,拍了拍灰塵坐了下來,然后朝念春道,“你先去忙吧!”
念春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門扉合上之后,孟初春眸子里閃過一絲狠厲,念春方才的眼神十分驚慌,當時是他將自己叫出去的是,這件事情一定和他脫不了干系。
忽然院子里傳來婦人的哀嚎聲:“我的兒,我可憐的鳴兒,你若是沒了,娘也活不下去了。”
孟初春推開窗,透過縫隙見到一個婦人哭得死去活來,她心中滿是愧疚,忙將窗子再次合上。
刺史府另一處院子里,白末冬讓所有人退出去,沉聲道:“李德惠,是不是你做的?”
李德惠輕移蓮步,圍著他轉了一圈,調侃道:“你可是堂堂戰(zhàn)神,在京城之時是何等睿智,何等殺伐果斷,為何來了這徽州之后,不僅人變傻了,而且還有了這么多廢話?”
白末冬怒道:“其他事情我都無所謂,但你竟然動初春。”
忽然之后,他的大掌已經勒緊她雪白的脖頸:“是不是你?”
李德惠淺淺一笑,輕輕吐出一個字:“蠢。”
大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李德惠臉色漲紅,即便如此她依舊沒有求饒,只是可憐地看著白末冬。
白末冬忽然松開手,李德惠劇烈咳嗽幾聲,許久之后才平靜下來,竟感覺眼角有些濕潤,她低聲問道:“白末冬,我為了你,違背母后的旨意跑到徽州來,為何你還忍心這樣對我?”
“李德惠,當初咱們早就已經說好一切,我們不過是互相合作的關系,而且互不干涉,你現(xiàn)在又是怎么回事?旁人不清楚,他們還會認為你是真得愛上我了。”白末冬繼續(xù)說道,“我再說一遍,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只愛孟初春一人。”
李德惠臉色突變,她無力癱坐在地上,感覺如同墜入深淵一般,且正在無止境下沉。
屋內一片寂靜,她忽然開口說道:“白末冬,你給我記好了,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這輩子你注定是我的駙馬,你只能陪著我,哪怕是你厭惡,卻也只能對著我這張臉。”
這些話雖然刺耳,但卻是實話,白末冬當初接受提議之時,他就知道將來就是這個結果,只是沒有料到會遇見初春,當見到她的瞬間,自己就后悔了,可現(xiàn)在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