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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雪衣心里明白,雖然夜青玄重病在身,可是他的身手絕對不在離洛之下,他想要殺她,只是抬手翻掌間的事兒。
“有些事,不是我說了怎樣就怎樣,得要王爺自己去想,去找答案。當(dāng)然,王爺若是不愿娶雪衣,大可趁著旨意未下之時,向圣上和皇后娘娘言明。”
她在賭,賭注便是她前一世對他的了解。
果然,聽此一言,簾后那人沉默了半晌,就在雪衣一點一點慢慢攥緊拳頭的時候,突然只覺眼前一道身形一閃,腰間一輕,尚未回神發(fā)生了什么事,自己已經(jīng)被輕輕放到了柔軟的明床上,繼而一道黑影欺身上前。
“你”雪衣顯然沒料到會有這一變故,愕然地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
面容清俊,輪廓分明,身形在月白色錦衣的映襯下依舊顯得清瘦,狹長眉眼中浮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雪衣卻感覺不到他的笑,那笑容背后的冷魅與詭譎教人忍不住一陣心慌。
似是看出了雪衣的慌張,只一瞬間,他眼下笑意盡散,只留一抹清和淡然,伸手將雪衣額前的發(fā)絲輕輕撩開,盯著雪衣看了看,突然開口:“這么有才有貌有膽有色的夫人,為何不娶”
暖暖的氣流從耳際拂過,惹得雪衣心下一陣奇癢,饒是早有心理準(zhǔn)備夜青玄不是那么好惹的,此時依舊忍不住紅了臉,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
“王爺,請請自重。”她動了動身子,怎知夜青玄看著清瘦,力氣卻大得很,她根本動彈不得。
夜青玄嘴角緩緩浮上一抹淺笑,“你的伶牙俐齒呢”
聞言,雪衣心頭沒由來的一惱,她好心好意想要為他治病,他竟諷笑她
被他禁錮在胸前的手微微動了動,突然以不及閃躲的速度點向夜青玄的天突穴和中府穴。
夜青玄只覺頸處一滯,頓然側(cè)身一閃,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卻不想她立刻用騰出的另一只手點向他的靈墟穴和紫宮穴。
認(rèn)穴精準(zhǔn),速度奇快。
夜青玄見了她認(rèn)真的神色,心底微微一動,竟是停下不動,任由她點中自己的穴道。
雪衣沒想到他不閃不避,指尖觸及他的穴道,暗叫一聲不好,想要借機(jī)將他推開,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別動”突然她臉色一沉,將夜青玄的手腕握在手中仔細(xì)探了探腕脈,夜青玄便依她所言一動不動。
頓了頓,他出聲提醒道:“你當(dāng)真以為,這樣把脈能有結(jié)果”他說著垂眸瞥了瞥自己,又瞥了瞥雪衣。
雪衣會意,白了他一眼,推了他一把,“起來。”
待起了身,整理好衣發(fā),雪衣立刻抓過他的手腕認(rèn)真地號了脈,臉色漸漸沉了下去。
夜青玄的神色也稍微沉斂,淡然道:“有什么話,只管說。”
“寸心。”雪衣輕輕吐氣,擰了眉,“你怎么會中寸心的毒”
夜青玄面無表情,“想要殺我的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同樣,我體內(nèi)的毒,多一種不多,少一種也不少。”
雪衣明白他的心思,并不點破,正要收回手,卻被夜青玄一把抓住,他翻開她的手掌,看了看她掌心里被指甲抓出的痕跡,眉角微微一動:“怎么回事”
雪衣巧妙地收回手,淡淡笑道:“方才在宴上,有些緊張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來的。”說著又換出一臉正色:“三天,三天過后,我會讓人把藥送來。”
不過轉(zhuǎn)瞬,夜青玄便又恢復(fù)了最初的冷魅神色,“三小姐自己不來嗎”
雪衣怔了怔,順著他的目光瞥了一眼方才她躺的明床,突然輕聲一笑,“不著急,以后多的是時間。”
說罷,她起身對著夜青玄盈盈福身,“王爺若沒有別的事,雪衣先退下了。”
夜青玄并不阻攔,微微點頭,“離洛,送三小姐。”
離洛應(yīng)聲而入,領(lǐng)著雪衣一路出去,走到院門口時,那侍女和秦鐘舸都還在那候著,重新將雪衣扶上了馬車。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離洛足尖輕點,幾個起落便落在閣樓前,走進(jìn)去一看,那一抹俊挺的身影正負(fù)手立在窗前。
離洛拿起手邊架子上的玄色披風(fēng)給他披上,低聲問道:“王爺真的相信那個司雪衣”
“相信”夜青玄輕呵一聲,微微搖頭,“就連你最親最近的人,都會對你暗下殺手,欲置你于死地,這世上還有何人可信”
離洛心知自家主人心情不好,便不再多問,轉(zhuǎn)身欲走,不經(jīng)意間撇過明床邊的地上,頓然停下腳步,“王爺,這好像是三小姐落下的。”
夜青玄轉(zhuǎn)身接過一看,只見是一枚白色琉璃雕,形狀是一只小狐貍,輕靈剔透,甚是可愛。
“呵”夜青玄沒由來地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看著那小狐貍的眼神卻不再似方才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