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高聽到朱六才的話語,攻勢便減緩了些,也遞了個眼神給朱一修,讓他也收收勁。他也好奇王鄭吳到底有什么秘密。這個王鄭吳的底牌是什么,一直讓朱三高心有掛念。他十分擔(dān)心自己身家性命押上的賭局,被王鄭吳從背后捅了刀子。要是蕭索敗了,那是自己命不由人。若是被王鄭吳給坑了,他可真是死不瞑目。說收力就收力。朱三高出刀的頻率明顯降低了。王鄭吳見朱三高開始打默契仗,心中大呼不妙。朱六才是二夫人的管家,那一定是知道自己的秘密的。一旦說出來,他全家就都白死了。可是自己正在搏命拼殺,已經(jīng)快要力竭,每一刀都是咬牙硬揮,透支體力,靠著意志支撐,根本沒有余力講話。可以說砍出這一刀,不知道還能不能跟上下一刀。此時,王鄭吳已自認(rèn)在劫難逃,眼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自己一生的回馬燈。朱六才話音剛落,蕭索就高聲喊話:“朱三高,別聽他蠱惑,全力配合王鄭吳殺了這個老狗皮!這老狗皮太厲害,為了安全起見不用抓活的,剁死他就行!”蕭索居然不在意王鄭吳的事情?雖然不解,但朱三高也沒有違背蕭索的命令,帶著朱一修就全力殺向朱六才。朱六才本以為這個條件可以拖一會,見朱三高攻勢放緩后,就不遺余力殺向王鄭吳。沒想到蕭索不按套路出牌,居然讓朱三高依舊全力拼殺。饒是朱六才身法如神,卻也難以抵擋歲月的侵蝕和腹部的重傷。已經(jīng)快要力竭的他,躲閃不及,被朱三高一刀砍碎了膝蓋,栽倒在地。“你跑不掉了!”朱三高滿意一笑。這時,王鄭吳快速揮刀補(bǔ)上,砍在朱六才的脖子處,結(jié)果了他的性命。朱三高意味深長地看了王鄭吳一眼,沒有說話。王鄭吳大汗淋漓,滿眼血絲喘著粗氣,看到朱六才身首異處后,才回頭看向蕭索。蕭索見朱六才這邊已經(jīng)被解決,立刻指揮起來:“朱六才已經(jīng)死了,快快支援其他人!二夫人的手下勢必一個不留!”朱六才一死,他的手下也立刻失去了斗志,且戰(zhàn)且退。只是他們剛才沖得太過兇猛,已經(jīng)與蕭索這邊的人殺得亂作一團(tuán),各自為戰(zhàn),沒法相互照應(yīng)著順利撤退。隨著朱三高幾人加入戰(zhàn)場,局勢徹底逆轉(zhuǎn)。可以說是碾壓。即便是力竭的王鄭吳,也依然能五刀左右砍翻一個嘍啰。或許是為了感謝蕭索的恩義,王鄭吳殺起來格外賣力。咳出了一口血,也依然戰(zhàn)在最前線。在他的帶領(lǐng)下,終于是全殲了朱六才一行人。最后清點(diǎn)了下人數(shù),蕭索這邊死了六人,傷了十幾人。能繼續(xù)趕路的,也就只有不到二十人了。但是他們還要趕在朱福祿出殯前去朱家。時間不等人。只好讓受傷的人帶著死了的人,離開了趕路的隊(duì)伍。自己則繼續(xù)奔赴山雞縣。剩下的一行人,一路上有些沉悶。朱三高和王鄭吳都默默不語。蕭索獨(dú)自走下了馬車,先走到王鄭吳身邊。“王師傅,咱倆聊聊?”“好。”說著,兩人默默地落后了大部隊(duì)一段距離。蕭索不開口,王鄭吳也沒話可說。饒是王鄭吳做慣了朱家腌臜事,直面蕭索時,也難掩心虛。剁了朱六才的事,雖說是蕭索授意。但當(dāng)時朱六才已經(jīng)斷了腿,只要廢掉手腳就能夠徹底控制住,自己還是一刀結(jié)果了他。不論如何都是對不住蕭索的救命之情。但蕭索并沒有覺得王鄭吳欠自己什么。“要不是你,我已經(jīng)被朱五華殺死了。”蕭索先開口道。“俺只是……”“不論你是出于何種目的,但確實(shí)是救了我一命。”聽到這里,王鄭吳更是覺得臊得慌。“沒有你,朱六才這一關(guān)咱倆都過不去。我臉皮厚點(diǎn),你讓著我這歲數(shù)小的,咱們就算個恩怨兩清吧。”“少爺言重了,是俺欠少爺?shù)摹笔捤鲄s伸手止住了王鄭吳的話語。“說兩清,就兩清了。誰人身上沒幾個見不得人的秘密?你的秘密,我不關(guān)心。”蕭索看著夕陽,身心俱疲。沒想到還沒見到山雞縣的影子,就遇到了這些波折。“不過你要拿我當(dāng)擋箭牌,我不能接受。你再好好想一下吧。要是想幫我燒灶,那就拿出點(diǎn)誠意來。要是想自己另起爐灶,那咱們就好聚好散。”王鄭吳又沉默了好一會,才道:“少爺,俺幫您燒灶,能有幾成把握成事?”“我雖然有底牌,但是給不了你答復(fù)。我連自己有多少個兄弟都不知道。”王鄭吳嘆了口氣。“那少爺別怪俺忘恩負(fù)義。這是個賭命的事,您如果把握不大,俺沒法把命交您手上……”“理解。自己的性命,還是在自己手里最好。”“少爺是個明白人,做事也厚道,俺還是服氣的。就按您說的,好聚好散。不過俺還是將少爺護(hù)送到朱家附近再離開。”“那就多謝王師傅了。”“少爺您折煞俺了。”“嗯,你到前面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順便幫我把朱三高叫來。”“是。”蕭索靜靜看了一會落日余暉,朱三高就倒騰著小碎步跑了過來。“少爺,您怎么下車了,不趕路了?”“趕路不急于一時。我不自己下車,你肯跟我聊?”聽著蕭索有些意味的話語,朱三高一臉無辜:“少爺是什么意思?”“都是老狐貍,就別裝山雞黃狗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了。我有些問題想問你,我也知道你有些問題想問我。你先問吧。你問完了,我再問。”朱三高知道這次是要亮點(diǎn)實(shí)在話了,也就不再顧左右而言他,甚至都沒有幾句廢話。“少爺,您為什么不和朱六才合作?”“你想知道王鄭吳的秘密?”“少爺不想知道?剛才您沒和王鄭吳聊這個?”“要是王鄭吳愿意說,也就不會砍死朱六才了。他為了保住秘密都滅了口,我還有什么好問的,不是自找沒趣?而且,他的秘密我也不想知道。”“為什么?”“讓兩位夫人追殺,卻不公布理由,那他的秘密就只有可能是與開脈丹有關(guān)。”“與開脈丹有關(guān)?可是開脈丹只會給家主的兒子啊,他能有什么秘密?難不成他想裝成家主的兒子?可是他的歲數(shù)也對不上啊,他快和大夫人一邊大了!”“打住,你還是別亂猜了。依我看,他身邊八成有個朱家血脈。”“啊?他身邊還能有朱家血脈?”“除了這個可能一飛沖天的理由,他有必要得罪兩位夫人,害死自己全家么?”朱三高聽后想了想,越聽越覺得有道理。“少爺真是神了。年紀(jì)輕輕,卻和朱六才一般,讓小人佩服之至。”“不會拍馬屁就別拍,拿個死人夸我,虧你想得出來。我不和朱六才合作,還有個原因。”“什么原因?”“當(dāng)時朱六才的手下已經(jīng)殺到馬車周圍了,如果他誠心和我合作,首先應(yīng)該讓他的手下住手。既然沒有,那說明他只是想用緩兵之計(jì)把你們逐個擊破。我看王鄭吳的刀速明顯比開始打斗時慢了許多,快到極限了。如果他被朱六才找機(jī)會殺了,你我也就完了。”朱三高聽后,臉色刷地變白,想了想還真是那么回事。自己只顧著聽秘密,差點(diǎn)中了計(jì)。這個朱六才,好算計(jì)!一想到蕭索手無縛雞之力,卻對戰(zhàn)斗情況觀察得比自己都仔細(xì),更是佩服起來。“少爺真是天神下凡,小人打打殺殺這么些年,眼力不如少爺?shù)陌俜种弧薄靶辛诵辛耍瑒e廢話了。”蕭索拍了拍朱三高的頭頂,讓他適可而止。“你還有問題嗎?”“暫時沒有了。”“好,那我問了。”“少爺您說。”“我跟你說這么多,也只是證明你投靠我是個明智的選擇,否則我也懶得解釋這些。我都跟你說這么多了,那你也跟我說說你投靠我的底牌吧。”朱三高聽后又是一臉懵逼的樣子。蕭索卻搖頭道:“出來混,講究個分寸。我讓你試探了我這么久,也差不多了,別挑戰(zhàn)我的耐心。”朱三高想了想,問道:“少爺怎么猜到我有底牌?”“你和王鄭吳不一樣。他和二位夫人是生死斗,必須入局,你不一樣,說句不好聽的,你段位不太夠,只是個嘍啰,沒必要非得搏命。”“或許小人想要個好點(diǎn)的未來前程?”“你是專業(yè)干臟活的,屬于稀缺型人才。劉氏贏了,你可能是朱四高朱五高。劉氏不贏,你照樣能當(dāng)朱三高。我如果是你,就跟在朱五華后面混日子,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可你殺了朱五華,證明你想當(dāng)?shù)牟皇侵烊咧焖母吣酥林煳甯摺D阋?dāng)朱家大管家,朱七高。你選擇的是我這個沒什么根腳的少爺。如果沒有底牌助我拿開脈丹,那才奇怪。”聽到這里,朱三高心悅誠服。“少爺,當(dāng)真是神人!小人本以為自己除了矮點(diǎn),也算個人杰。如此看來還是短視了。先是見了朱六才根據(jù)蛛絲馬跡猜的分毫不差,又見了少爺抽絲剝繭推論得仿佛知我心思。到底是我朱三高小覷了天下英杰,坐井觀天了。沒錯,小人是有可以幫助少爺提高獲得開脈丹幾率的底牌。但是在獻(xiàn)上之前,小人有一個不情之請。”“你是想說,此事只能有你我知曉?”“沒錯。小人是豁出性命保少爺,不能容許任何閃失,更信不過除了少爺以外任何人,還望少爺見諒。”“理解,我答應(yīng)你。”“多謝少爺。請少爺附耳過來。”朱三高夠不到蕭索的耳朵,只能讓蕭索附身。蕭索躬下身子,聽著朱三高的話語。朱三高小聲說了幾句后,蕭索臉色瞬間變得極為精彩。“此事當(dāng)真?”“消息由來上不得臺面,但是若沒有九成把握,小人也不敢當(dāng)做底牌。”“好,你的消息確實(shí)很重要。如果我能拿到開脈丹,你就是朱七高。”“多謝少爺!”“我也要謝謝你。”“少爺折煞小人了!對了少爺,您還是趕緊上車吧,咱們快點(diǎn)趕路,早去朱家,小人擔(dān)心去晚了危險(xiǎn)會多幾分。”“有道理。你和兄弟們說一聲加把勁趕路。我知道大家今天一波三折都很累了,但現(xiàn)在危急時刻,希望都理解一下。蕭索若是有功成日,定不會忘!”“有少爺這句話,小人也方便和大家伙交代了!少爺放心,小人定安撫好人心!”“辛苦你們這一遭,剩下的就交給我了。”“是!”蕭索也不再多話,快步趕上了馬車,讓大家伙又提了提速,爭取在今晚到達(dá)山雞縣。眾人加快了步伐,緊趕慢趕又花了將近三個時辰,終于看到了山雞縣的房舍。還沒來得及喜悅,老練的王鄭吳就遠(yuǎn)遠(yuǎn)發(fā)現(xiàn)了不對,趕忙拉住朱三高。“什么事,王老師傅?”朱三高還是對王鄭吳有些不滿,說話幾分陰陽怪氣在里面。王鄭吳卻根本不去計(jì)較,而是問道:“什么時候開始,山雞縣的路上設(shè)卡了?”“設(shè)卡?”朱三高順著王鄭吳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七八十個穿著捕快衣服的官人設(shè)了路卡。而且,路卡邊搭著二三十頂臨時棚子,里面熙熙攘攘坐滿了人。棚子邊停了幾十輛馬車,看起來都是從黃狗縣來的。意味著所有在朱福祿死后打算來山雞縣的人,全都被攔下了。看樣子,要等到朱福祿出殯之后才能放行。朱三高也吃了一驚。“怎么會有捕快在那?我兩天前離開山雞縣的時候還沒有啊!”“來者不善,估計(jì)是沖咱們來的,抓緊和少爺商量一下。”“好。”兩人到馬車前,把所見和蕭索匯報(bào)了下。蕭索問朱三高道:“朱三高,你能確認(rèn)這路卡不是劉氏設(shè)下的?”“不是。劉氏手下如朱五華這般得力的沒有幾個。要是她勾結(jié)衙門設(shè)卡,朱五華就肯定不會在這條路上待著了,這樣做純屬內(nèi)耗她的實(sh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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