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著寧易小心翼翼驚弓之鳥的樣子,又叫他打心眼里疼惜,恨不能把人圈在懷里好生安撫一番。
“你用不著害怕,若是我想對你如何,哪里會等到現(xiàn)在”葉棽笑笑,又好脾氣地解釋,“其實剛才我只是瞧見你背上滲出血跡,想看看你身上的傷口,沒有別的意思。”
寧易這才抬起頭來,大著膽子看向葉棽。
葉棽含笑坦然與他對視,任由他打量自己,說心里話,他還是對自己的容貌頗有幾分信心的。
這一世很多事都不同了,他不敢奢望自己仍和寧易的過往有著前世那般的交集。可到底,心里還是有些妄念的。
只不過寧易澄澈的眼神很直白地告訴他,這一回真的是這一世他倆的第一次見面。
說遺憾是有的,但說到底葉棽隱隱地有些慶幸。他實在是怕自己像前世那般辜負了寧易,叫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苦那么多年而渾然不覺。
重新來過,他和寧易,都是新的。他想,這樣就很好了。
葉棽:“你叫寧易對嗎”
寧易點點頭:“是,罪奴賤名正是寧易。”
葉棽道:“你昨兒想逃,是因為聽說了今日要拿你們做活靶的事嗎你是怎么逃出去又是怎么被抓回來的,能跟我說說嗎”
寧易咬了下嘴唇,下定決心一般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眼前這人笑起來的時候自己就特別安心,特別愿意相信他。
斟酌了下剛要說話,葉棽卻道:“我一面幫你上藥,你一面和我說,如何”
寧易愣了一下,靦腆地推辭:“沒,沒事。罪奴身上不疼。”
葉棽身體微微前傾,用自己的雙手包裹住他的,冰涼的觸感深入掌心,他抬眸望進寧易的眼睛:“不疼也要擦藥,嗯”
面前人鬢若刀裁,鼻如懸膽,劍眉星目,容貌俊美無匹,他那么望著你時,好像要把全世界都給你。
寧易仿佛被蠱惑了似的,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然后任由他雙臂環(huán)住自己的腰,兩手一前一后地去解里衣腰側(cè)的帶子。
這姿勢很奇怪,可葉棽怕他再受驚逃走,只好這樣圈住他。
自己倒是沒什么,可侍衛(wèi)都還不曉事,手上沒個輕
重,寧易要是再被揪回來免不了還要吃苦頭。
衣服滑落,上半身忽然暴露在微涼的空氣里,寧易有些瑟縮,無措地四下里看了看,單薄的雙肩微微向內(nèi)裹,指尖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
“我輕一點,要是疼你就喊出來。”葉棽安撫一笑,從袖子里掏出一瓶藥膏,拿食指挑出一塊先在掌心揉開。
藥膏融化,空氣里漸漸彌漫起清甜的香味,寧易看著偷偷嗅了嗅,是橘子味,跟現(xiàn)在自己身上擦的不是同一種藥呢。
他交錯的鞭傷深深淺淺,最深的一道自脖子左邊一直斜著延伸至心口腋下,原本漸愈合的皮肉經(jīng)方才一番折騰已經(jīng)再次裂開,又有血滲出來。
葉棽抿了抿唇,雙手輕輕地覆在他胸前,緩緩地揉搓,讓藥膏盡量多地滲入肌膚。
溫?zé)岬氖终平佑|皮膚的一瞬間,寧易身體僵住,他呆呆地看著在自己胸前緩緩移動的手,腦子里亂成了一片。
葉棽的手修長白皙,骨節(jié)分明,按在寧易胸口上動作輕緩,力道柔和。
那雙手輕輕地推著藥膏在寧易胸前游走,指尖偶爾輕輕摩擦胸前的粉紅茱萸,卻并不多做停留,直接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