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兩人稍遠處,古樸的拱門旁,許途候在那兒,一直注意著院內那兩道身影。
他聽不見老板與沐小姐在說的是什么,可他看到老板遞給沐小姐的名片轉眼被她撕了,不由暗吸一口冷氣。
放眼整個C市,有哪個人敢對藺先生這樣?
可他也分明看到,老板的臉色依然溫和不變,不怒亦不惱。
藺先生不惱,甚至又從風衣內袋摸出來幾張,遞給她:“情天喜歡撕,這里還有。”
情天一把扯過三兩下全都撕了,她看不得。
“藺先生,夠了。”
她抑著呼吸,穩(wěn)著聲音,恨自己的心緒輕易就被他激起波瀾。
一定是寺院里的香火太熏人眼,才讓她眼眶如此發(fā)脹。
在失態(tài)之前她轉身離去,這一次,他不再阻止。
夠了嗎?
藺君尚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怎么會夠了,一切才剛剛開始。
院中菩提樹有落葉蹁躚,幽遠晨鐘聲已歇。
她不知曉的是,剛才她在燒經文時,他曾入殿中對著那高高的佛像靜默良久。
神佛若真的能夠聽得到祈愿,那么當時他心中說的是:不管回來的她是人是鬼魅,他都不會再放開。
如果老天開眼,便讓他得償所愿。
如若不能,那么這一輩子,用盡一切辦法也勢必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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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透視關系到底要怎么掌握好,我發(fā)覺我總是畫得不太對。”
女孩推門入畫室,人未到,清脆的聲音先傳來。
站在窗邊低眸對著畫架的男子著淺灰色V領針織衫,質感儒雅,左手插在褲袋,右手修長指間一桿鉛筆,側顏迷人。
女孩抱著畫本進來的腳步頓住了。
“我看看。”
男子眸未抬,聲音低沉如大提琴末弦動人。
女孩這才恍然回神,快步上前,將手中的素描稿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