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沒耳虎笑著擺了擺手,“這點東西怎么入得了兄弟你的法眼呢。不過,見了面分一半,這個規(guī)矩不能壞,來,張三,把車的谷子卸下一半給我過山蛇兄弟。”
“呸,”看著沒耳虎的慫樣,過山蛇一點成感都沒有,心里便不耐煩起來,便一口濃痰噴了過來,“卸你娘的腿啊,把車子留下,你們幾塊貨,立即給老子滾蛋。”張三跟著沒耳虎和過山蛇他們打過幾次,每次都被打得滿地找牙,所以,他特別聽話,立即扔下車子,跑到?jīng)]耳虎的身后躲了起來。沒耳虎沒有心思去和張三計較,他眼睜睜地看著過山蛇他們推著車子漸行漸遠。
直到過山蛇轉(zhuǎn)過山坡看不見了,沒耳虎才回過神來,一屁股坐在地嚎啕大哭著罵了起來,“過山蛇,你個天殺的,連喂豬的陳年谷子都劫,你還是不是人?”
沒想到,過山蛇并沒有走多遠,再加順風,沒耳虎的叫罵聽得真真的。過山蛇覺得沒耳虎確實有點過了,其實一些事情懂得好,何必說得這么直白。惱羞成怒的過山蛇決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開眼的家伙。
沒耳虎當然要剛才那個老漢硬氣得多,見過山蛇拿著塊石頭,氣勢洶洶地沖他殺過來,急忙跳起身來,邊跑邊扭頭指著過山蛇大叫道,“孫子,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這句義州匪界的常用語,聽去霸氣,但效果卻蒼白無力,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只不過是為跑路找個冠冕堂皇的說辭罷了。
沒耳虎剛才追老漢時,已經(jīng)活動開了,起沒有做過拉伸,更沒有經(jīng)過熱身的過山蛇自然要快很多,所以在后面窮追的過山蛇也只能看著沒耳虎他們越跑越遠了。
一路沒耳虎沒敢停,快到山寨大門時,卻發(fā)現(xiàn)張三他們神色怪異地站在路邊。“娘的,看看你們一個個那個鳥樣子,慌什么?”沒耳虎停下來,下不接下氣地罵道:“過山蛇那孫子有那么可怕嗎,跑跑跑,他娘的知道跑,以后出去別說是跟我虎爺混的,老子的臉讓你們丟凈了!還他娘的楞著做什么,等著給老子送殯啊,都給老子回去,慢慢跟你們算帳。”
“虎爺,”張三怯怯地說:“有人!”
“什么人?”沒耳虎一楞,放眼望去,只見十幾個人正聚在山寨大門前,全都是彪形大漢,最恐怖的是他們竟然都騎著馬,雖說現(xiàn)在隔得遠看不清楚他們的模樣神情,但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幫家伙絕對不是什么善類。沒耳虎真是慌了,沒想到今天自己下了趟山,便宜沒占著不說,現(xiàn)在看來,連菊花都要被人爆掉了,這是要端老子老窩的節(jié)奏啊。
沒耳虎正在忐忑著,那伙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們。只見那伙人沖出一騎,看情形是個領(lǐng)頭的,直沖他們而來。跑是跑不了了,沒耳虎自信算沒有剛才那段狼奔豕突地窮竄,自己這兩條腿也無論如何是跑不過四條腿的。于是他一橫心,想大不了老子投降他們!
馬速很快,轉(zhuǎn)眼之間那人便來到了沒耳虎的面前。只見他一勒馬韁,停了下來,卻不下馬,只在馬一拱手,朗聲問道:“請問哪位是沒耳虎大當家的?”
沒耳虎聽那人語氣還算平和,壯了壯膽子,往前一步,也拱手還了一禮,道:“在下便是沒耳虎,不知這位英雄有何見教。”
聽到?jīng)]耳虎的話,馬那人立即翻身下馬,深施一禮,道:“表哥,可還認得小弟?”
沒耳虎心里一楞,仔細打量著對面的人,過了半天,才遲疑地問道:“莫不是我那趙戎表弟?”
“正是小弟。”趙戎見沒耳虎認出自己,當時激動地熱淚盈眶,前緊緊抱住沒耳虎。現(xiàn)在這對難兄難弟,心里都藏著一肚子酸楚和委屈,如今總算是見著親人了,二人禁不住抱頭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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