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幾乎是孱弱的同義詞,憑古都頭這點斤兩,和趙戎動手,真的是班門弄斧,自取其辱。趙戎微微一晃身形,將鞭鋒躲了過去,接著踮步前貼著古都頭,左手掐住他的脖子,揚起右手,實實地給了他一個大嘴巴。這一嘴巴把古都頭抽成了古陀螺,滴溜溜轉了四五圈才一屁股坐在地。
讀書人的腦子是好使,若是常人被這樣一打,怕是早蒙圈了,可古都頭的腦子卻一下子清醒過來。再鬧下去,自己肯定會更慘,識時務者為俊杰,他從地站起來,第一件事便是奪路而出,直到跑出了軍帳門,才回過頭來,指著趙戎惡狠狠地道:“你這廝給我等著。”
看著古都頭的狼狽樣,大家再也忍不了,一起哄堂大笑起來。
李指揮使和趙戎共事不是一天兩天了,對于趙戎的火爆脾氣是知曉的,平日里這廝目無尊長,不服號令他都忍了,當然這并不說明李大人是個很大度的人,只是因為趙戎沒直接惹到他的頭罷了,所以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趙戎明明知道古都頭是自己的小舅子,還敢如此囂張,這是*裸地打臉,而且打的是他堂堂指揮使的臉。
“臨陣斬將,不祥。”李大人不愧是朝廷培養(yǎng)多年的資深官員,雖然心里恨不得立即將趙戎拿來剝皮抽筋,挫骨揚灰,但表面卻不動聲色,靜如止水。聽完自己小舅子的哭訴,李大人斷然拒絕了下面幾個將官的提議,“各位休要多言,如今大敵當前,一切以戰(zhàn)事為主。趙將軍是我軍翹楚,萬不可因幾句口舌,便做出這等自斷臂膀之事。”眾人聽了,面露愧色,素質,什么叫素質,李大人這才叫素質!
趙戎昂首闊步地走進了指揮使的大帳。李指揮使下的令,請趙將軍進帳議事,李大人把請字咬得很重,所以去給趙戎傳令的士兵非常客氣。這基本在趙戎的意料之,大敵當前,放眼這近萬人的軍,誰敢立馬橫刀,除了自己怕沒有第二個人了。“用得著老子,別跟爺?shù)蒙 壁w戎有些得意地想。
“來人,給趙將軍看座。”李指揮使臉掛著淡淡的微笑。趙戎也不客氣,大刀金刀地往椅子一座。趙戎的行為讓帳內眾人感覺極度不舒服,能在這個營帳里混的,哪個不是十年寒窗,三篇章打熬出來的,無論怎樣也臨不到一個死丘八放肆吧,心立時對其生出許多不滿來。
見趙戎坐定,李貴看了看眾人,接著道:“好了,現(xiàn)在趙都頭也來了,我們繼續(xù)議事吧。”說完,轉過頭來,面帶微笑地看著趙戎,“如今我軍為北蠻兵所困,戰(zhàn)守兩難。都頭乃三代將門之后,久經沙場,不知對此事有何高見啊?”
“高見談不,兩軍遭遇,勇者勝之。”趙戎本以為李貴找他來,是為自己小舅子出頭,找自己麻煩呢,沒想到,李貴對此事卻一字未提,而是問計于他,這大出了他的意料。原來準備好的種種對策各種措詞,現(xiàn)在一點用處都沒有了,一時間竟然有些失落的感覺。若李貴突然問別的事情,沒有經過事先準備,趙戎可能會手足無措,不知所云,但好在李貴問的是爭戰(zhàn)之事,對趙戎來說,這可是道送分題了,所以不假思索,信口道來,“如今,北蠻國與我軍對峙,我部在人數(shù)占絕對優(yōu)勢,所以,我們應該掌握主動,全軍出擊,方為策,若一味死守,則先機盡喪,等北蠻主力趕來,我們只有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