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繩吊在了他的脖子位置,脖頸皮膚上已經(jīng)有一道暗紅色的傷痕,他雙眼圓睜,臉色煞白,張著大嘴一副驚恐的樣子,我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吊死的人舌頭都是露在外面的,可是張全勝卻只是張著嘴,舌頭又去了哪里。
此時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拿起手電筒便向著張全勝嘴巴里面照去,這一照不要緊,原本張著嘴巴的張全勝卻突然嘴巴緊閉,猛然向我吐了一口,一塊粘糊糊的東西吐到了我的臉上,我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兩步,用手拿下來一看,竟然是他的舌頭!
我嚇得嗷一嗓子就喊了出來,連滾帶爬的就向著山下跑去,張全勝死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通知他的家里人。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等我到了張全勝家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是滿身大汗了,我大口的喘著粗氣,心臟也在劇烈的跳動著,但是此時我已經(jīng)沒有閑暇的時間再去休息,用力的砸向了張全勝家的大門。
很快院子里面便傳來了陣陣狗叫聲,微弱的燈光也從院子里面?zhèn)髁顺鰜怼?
“誰啊,大半夜的還敲門。”
一個不耐煩的女人聲音從院子里面響起,我聽得出來,這是張全勝他媽的聲音,張全勝他爹很小的時候就因為意外去世了,家里只剩下他們母子,這些年全靠大娘一個人養(yǎng)活他,確實挺不容易,他爹死后也沒在改嫁,所以我們村子里的人都挺尊重她的。
“大娘,我是澤宇,我有點事想……想跟你說說。”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心似乎也提到了嗓子眼,我不知道如何開口給她說張全勝的事情。
吱嘎一聲大門開了,大娘披著件衣服,有些疑惑的看著我說道:“澤宇,你這是咋了,氣喘吁吁的,是不是出啥事了。”
“那個……全勝他……”話說到一半我又生生咽下去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你等等,我去把全勝叫起來。”說著大娘便要轉(zhuǎn)身回去,我知道她這是以為我出事了,才想讓張全勝出來幫我,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張全勝已經(jīng)死了。
“全勝,趕緊起來!那個……”
還未等大娘說完,我就進入院子一把拉住了大娘的胳膊,狠狠心說道:“大娘,有件事我要給你說,你挺住,我看見全勝在后山歪脖樹那吊死了。”
“啥,你個小兔崽子大半夜的來我家咒我兒子死是吧?”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她一巴掌便朝我扇了過來,雖然力道不大,但是由于我剛才跑的太累了,還是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我揉了兩下臉,繼續(xù)說道:“大娘你別生氣,我沒騙你,全勝他……”
“干啥啊娘,這大半夜的你叫我。”我聽到張全勝的聲音愣住了,此時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不是張全勝還是誰,可是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不可能,我剛才在后山見到的明明就是張全勝,可是現(xiàn)在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家里,我肯定是見鬼了。
此時我也不管大娘在我背后喊叫什么,撒開腳丫子就朝著我家的方向跑去。
等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快五點了,天也有些蒙蒙亮,我回家之后趕緊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這一夜發(fā)生的事情實在太蹊蹺了,在床上遲遲不敢閉眼,那死狗的血腥味還在屋子里面彌漫著,讓人不禁想吐。
可能是太累了,不知過了多久我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雖說睡著了,但是睡得也不踏實,一直在做噩夢,我就夢到張全勝吊在歪脖樹上,陰冷的朝我笑著,他蕩悠著身子還沖我說著:“你就不問問我這舌頭咋沒的,你就不問問。”
我拼命搖著頭說我不想知道,可是張全勝卻不管我,他把手伸進了自己的嘴巴里面,然后將舌頭給生生扯了下來,鮮血流的滿嘴都是,滴答在地上,殷紅了一片。
“因為你有個啞巴姐姐!”
我猛然驚醒,身上的汗水已經(jīng)浸透了薄被,我大口的喘著粗氣,幸虧只是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