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花著雨冷然開口,她還不想梳洗,眼下這副樣子,多少可以嚇退那些來尋歡的軍士吧。
“你這個樣子,有哪個男人愿意來找你。既然做了這一行,就要想法多掙些銀子。雖然軍營里為我們提供膳食,也每月供給我們月銀,但是,那些來尋歡的男人,每次尋歡完,都會打賞銀子的。日子久了,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逐香在花著雨身側(cè)低聲規(guī)勸道。
這個逐香,很顯然做這一行已經(jīng)日子不短了。
“我并不想賺銀子,對不住,我有些累了。”花著雨閉上眼睛,在床榻上小憩。
“那妹子便好好歇著吧”逐香倒是識趣,扭著腰肢退回到自己的床榻上。
夜,很快來臨。
萬籟俱寂,遼闊的曠野上,極北之地刮來的風(fēng),好似鬼哭狼嚎的聲音,讓人聽了忍不住想戰(zhàn)栗。冷風(fēng)順著帳篷的縫隙鉆了進來,帳內(nèi)極是寒冷。
奶子酒的酒勁早已消退,沒有內(nèi)力護體的身子漸漸開始冷了起來。但是,花著雨卻感覺到,身子不再綿軟,隱隱有了力氣,漸漸地可以活動了。
花著雨心中極是疑惑,她一直不清楚姬鳳離給他下的到底是什么毒,用什么解藥可以解開。可是,如今,沒有用什么解藥,竟然莫名其妙地解了。從昨夜到現(xiàn)在,她只喝了蕭胤灌給她的奶子酒。
難道,是酒解開了她的毒解藥竟會如此簡單
花著雨百思不得其解,卻在此時,聽到外面響起一串腳步聲,聽聲音是朝她們帳篷走來的。
花著雨心中一緊,隔壁床榻上的逐香今夜沒有客人,已經(jīng)睡下了。
如果有人尋歡上門,希望這人不是來找她的。
帳門被人用力的叩擊,花著雨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大聲喝道:“開門南朝來的女人,還不過來開門伺候。”
叩門的聲音很大,將已經(jīng)睡下的逐香吵醒了,她點燃燭火,披上衣衫便要去開門,就聽得哐啷一
聲,外面的人已經(jīng)等不及,一腳將帳篷的門踹開了。
一個高大的人影闖了進來。
“哎呦,原來是達奇達奇右尉來了您您”逐香臉上原本已然綻開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了,就連說話也有些不利索。
以往只要有人上門,逐香都是笑臉相迎的,今日這般模樣,卻是有些反常。
花著雨冷眼一掃,只見來人甚是威猛,夜里這般冷,他卻只斜披著一件袍子,露出大片古銅色的皮膚,以及胸前山巒一樣起伏的肌肉。右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在燭火下看著分外猙獰。
怪不得逐香有些怕,這個叫達奇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這樣的客人,就是逐香這樣做慣了軍妓的女子,都不愿意接待。但是這個可怕的人,卻顯然是來找她的。
既然被送入了紅帳篷,花著雨便知曉有一日她定會遇到這種情況,可是卻沒想到會這么快。這些人,真的是一點喘息的工夫都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