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漸明,于寶驄已經(jīng)被他的屬下用銀兩贖了出來,藍(lán)雀瞳離去一個時辰后他便明白她不會回來了。對他來說想脫身不是什么難事可他不屑于如此。
于寶驄是個從不與女人計較的人,但這一次不知怎的他心中總是盤算著要扳回一城,他甚至有幾分竊喜,你不仁我不義,藍(lán)雀瞳啊藍(lán)雀瞳,你既然耍出這套把式那本公子還擊也不會落下小氣的惡名。
他本是在心里盤算,卻不知不覺把笑意掛在了臉上。
“少爺,您笑什么呢”旁邊的少年暗笑著問道。
于寶驄趕緊攏了攏笑意,“沒有,沒笑什么。”
那少年骨子里透著一種精明,見于寶驄不肯多說,也不再追問。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見過你幾次,不過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于寶驄邊走邊問著身邊的人。
“屬下姓云,單名一個浩字。”這少年臉型修長,眉清目秀。他接著解釋說:“那藍(lán)姑娘言語間透著調(diào)皮,總覺著不可全信,所以屬下不只在青樓中尋找,但凡看到氣派些的客棧飯莊都會進(jìn)去看一眼,這才在瀚軒樓遇到了少爺。”
哼,青樓,虧著她一個大姑娘家家的想的出來、說得出口于寶驄笑著重重拍了拍云浩的肩膀:“腹有詩書氣自華,我看你遇事穩(wěn)重,頭腦清晰,想必是讀過書見過世面的。”
“少爺過獎了,我沒讀過什么書,只是認(rèn)識幾個字,小的時候家里窮,我爹把我送到了寺里,寺里的師傅們看我還算勤勉,時不時的傳授我些功夫。這才有機(jī)會入府服侍少爺。”他說話持重而沉穩(wěn),“少爺,想必小耀兄弟為了找您還流竄于青樓中,要不我去找找他。”
“哈哈哈,不用了,小耀自幼就跟著我,忠心耿耿自是不必說了,只是略顯愚笨,讓他到那種地方去漲漲見識,說不定回來就改頭換面了。”他一想到還沒近過女色小耀跑到青樓中尋人時可能會遇到的各種囧事便笑得有些前仰后合。
于寶驄生于富貴之家,他爹于炳明是京城首富。可老話說得好生于動蕩年間你若能守住家財萬貫良田千頃,那必非正財
于炳明心里跟明鏡似的,朝廷招權(quán)納賄、江湖風(fēng)雨飄搖,他斂的不少都是不義之財,這名義上的京城首富說不定明天連街頭的乞丐都不如。生于憂患死于安樂,這樣的憂患意識讓他自幼對于寶驄嚴(yán)加教導(dǎo),師父更是三天兩頭的換,上至少林武當(dāng)下至地痞流氓,但凡有點名氣的都做過于寶驄的師父,人太多了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索性就稱自學(xué)成才。
要說小耀可真是個有福氣的跟班,自幼無父無母,還不記事時就開始流浪街頭,三歲那年乞討到于府門口被偷跑出來抓蛐蛐兒的小少爺一眼瞄上了。于寶驄打眼看去圓圓的大餅?zāi)樅途G豆般的小眼睛像極了奶媽用面口袋給他縫的大布偶。二話不說上手過去又掐又撓,直到小耀疼的哇哇大哭起來,他才驚訝的意識到自己的布偶居然活了。
于府的下人聽見動靜跑了出來,于寶驄的小手還掐在小耀的臉上不肯松開,于夫人見這孩子可憐,又比自己的兒子小不了幾歲便留在府里給于寶驄做個跟班。
要說小耀的木訥真是娘胎里帶的,可謂是除了忠心孑然一身。從小跟著于寶驄文韜武略及不上人家萬分之一,平日里若有幸跟主子出趟門,于寶驄帶著十幾個人幾乎都是為了保護(hù)他。可小耀頭腦簡單,還覺得這到處惹事的少爺能平平安安的活到今天全是他保駕護(hù)航的功勞。
不知不覺間他們走到客棧外,于寶驄老遠(yuǎn)就看到藍(lán)雀瞳僵在那里,他心中氣、也不氣,走近后剛要開口說話,藍(lán)雀瞳伸出兩根手指放到他嘴邊示意他閉嘴,“我先說,馬我賣給你。馬算什么,和人一樣,年輕的時候招人待見還能賣個好價錢,將來老了,跑不動了像讓人砍了蹄子似的等死。想想留著也沒什么用,賣給你這倒霉鬼冤大頭算了。”
于寶驄大吃一驚,“藍(lán)姑娘,我雖聽過女人的心思善變,但沒想到會如此難以捉摸。”
“可是心思又怎及命數(shù)變幻莫測,你在外面玩了這大半天肯定累了吧。”她說著將一杯斟滿茶水的杯子端給他。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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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驄接過來,轉(zhuǎn)而向云浩說:“你快去內(nèi)院把馬牽過來,趁藍(lán)姑娘沒改變主意,免得煮熟的鴨子飛了。”
云浩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很快離開了。于寶驄端著茶杯像端著酒杯一樣,先是嗅了嗅,而后點了點頭,“在下真是何德何能受藍(lán)姑娘這一杯茶。”
“切,哪這么多廢話,要喝就喝,要是不喝”她利落的翻了一個白眼,“從此你我老死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