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fēng)中,齊露忍不住多說幾句,“孤兒院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留了個人在那邊當(dāng)義工。
那幾個刺頭都答應(yīng)會聽話,暫時不糾結(jié)游戲的事。”
該說的說完,到最后,她只剩一句:“你可以試著依靠我的。”
秦凌用力抱住齊露,悶悶嗯了一聲。
“保安大哥盯著咱倆呢,我得先走了,有情況手機(jī)上聊。”
情緒在大起大落之后格外容易被觸動,他怕自己繼續(xù)待下去會失態(tài)。
真讓齊露覺得他是個情緒敏感的人可就不妙了。
“喲,這誰啊,抱一塊兒哭呢?”
一個吊兒郎當(dāng)?shù)纳碛霸谛iT口附近晃悠,意外隔著伸縮門目睹這一幕,眼睛都亮了。
“怎么,你倆這個師生奸情終于被發(fā)現(xiàn),他們要把師德不正的人拉去火化?”
秦凌太陽穴突突跳。
這下不用擔(dān)心哭出來了。
他看向溜達(dá)過來的熟面孔:“我還以為是誰呢,這不大名鼎鼎的大頭戰(zhàn)將嗎。
現(xiàn)在是晚自習(xí)地點啊,你怎么在這兒,難道是你頭大到影響智力的事終于引起重視了?”
吵架的不敗絕技,多說“你”,少說“我”。
讓問題從對方身上展開,就能把對方推到被審視和嘲諷的位置。
大頭黑了臉,沉聲怒斥:“你果然沒素質(zhì),不僅搞師生戀,還喜歡搞人身攻擊!”
秦凌只是冷笑。
“我哪里比得上你,張嘴就是造謠,動不動咒別人去死。
要論沒素質(zhì),你才是先鋒啊,這樣的角色不上主席臺可惜了。”
他轉(zhuǎn)頭沖保安室吆喝一嗓子,擴(kuò)大音量喊,“保安大哥,這里有個逃晚自習(xí)想溜出去的!”
教育的事不歸保安管,但有人舉報上課時間出逃,保安怎么也得出來看看。
“怎么回事,哪個班的!”
一個穿著制服的人從保安室大步出來,拿著手機(jī)對準(zhǔn)人臉,“有假條嗎,你班主任是誰?站住讓我拍照!”
一連串問句丟出去,他不由分說地按下拍攝鍵。
“只知道告狀的小人!”
大頭只來得及丟下這么一句,而后趕緊把校服外套領(lǐng)子扯起來遮住臉,倉皇逃走。
保安眼睛都瞪大了,撒開腿往那邊追:“你站住!
被發(fā)現(xiàn)了還敢不配合,你罪加一等!還不趕緊過來!”
兩人一前一后上演追逐戰(zhàn),迅速消失在無邊的黑夜中。
秦凌給齊露遞了個眼神,讓她先離開,自己走向保安室。
里面還有個人在值班,但態(tài)度顯然極為散漫。
“大爺,我來銷假,這是之前的假條。”
秦凌站在門邊,自己敲敲桌子,把東西遞過去。
躺在椅子上的大爺從鼻子里擠出一聲嗯,瞇著眼看假條上的信息。
“是正常流程就行,沒啥事就回去吧,待會兒等人回來了就給你登記。”
聽上去,這說的是一起值班的年輕保安。
秦凌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故意垂下眼嘆口氣:“當(dāng)保安也挺不容易,那同學(xué)要是惹出點什么事,被罵的還得是大爺你們。
我知道他是哪個班的,要不早點通知上去吧,也好早點給我過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