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厲公館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晚飯時間。清歡將簡單的行李放到客房,摸著厲公館低調(diào)奢華的紫檀木家具,見顧女士端著水果拼盤進來,這才有一絲的真實感。
母女相見,沒有激動,沒有眼淚,喜悅也是極淡的,顧女士將水果拼盤放在桌子上,看著她,感慨道:“回來就好,有時候我在想,你姥姥去世以后,帶你來厲公館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小歡,你會不會怪媽媽?”顧女士見身邊沒人,拉著她的手,殷切地看著她,哽咽道,“是媽媽對不起你。”
清歡縮回手,看著年過四十,依然美.艷動人,過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母親,低低地說道:“不會。”
“你這次回來,就不要走了,我會好好為你的將來的打算的。”顧女士很欣慰,拍了拍她的手,說道。
清歡勾唇,沒有說話,垂眼將滿眼的嘲諷掩去,她早就沒有未來了。
母女兩簡單說了幾句話,顧女士便忙著離開了,清歡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后蜷縮著四肢,躺在地毯上,聽著外面?zhèn)蛉溯p聲輕腳的聲音,顧女士的說話聲,以及花園里春暮的風(fēng)吹過樹枝的聲音。
她幼年的生活環(huán)境極其的簡單,鄉(xiāng)下孩子,每天跟著姥姥生活,家里窮,很小的時候就學(xué)會了做飯,姥姥家有一片大的池塘,里面種滿了蓮藕,每到蓮藕成熟的季節(jié),她就跟姥姥一起將新鮮的蓮藕從淤泥里踩出來,洗干凈了再拿到鎮(zhèn)上去賣。
她慶幸年少時能跟姥姥一起生活,以至于到了浮華遍地、錦繡成灰的南洋,她才能包容后來遇到的所有欺騙和傷害。
厲公館的作息時間很標準,到了晚上九點,基本偏廳里只留下夜燈了。清歡等外面的聲音漸漸消失,看了看時間,才出來。她的臥室在一樓,是以前的儲藏室改造的,偏花園的位置,很是清幽。
偏廳里留著夜燈,清歡在偏廳里繞了一圈,以前的會客室被改造成了茶室,偏日式風(fēng)格,新增加了壁爐。她尋思著壁爐應(yīng)該是厲沉暮讓增加的,這幾年厲家老爺子一直在瑞士休養(yǎng),厲晉南鮮少管厲公館的事情,做主的就是長房嫡子厲沉暮了。
回到厲公館的第一.夜,注定是一.夜無眠的,更何況她的失眠癥很嚴重,不到1點是睡不著的,清歡便拿著自己的電腦,坐在花園的僻靜角落里,翻閱著郵件。
才坐下沒多久,鐵門就被人打開,有人進來,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