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告訴你,今兒便是有人吩咐我們好好伺候你的,把你伺候舒坦了…
…好送你上路!“
顧凡雙突然緊緊抓著胡子張,拼命的大聲喊道:“你胡說……他怎么會如此待我……即便他想我死,為何卻叫你們幾個來羞辱我!“他張牙舞爪,不停的搖晃著胡子張的雙臂,手掌的力道扣在對方的肉里。
“啪——“一個耳光重重的打在顧凡雙的臉上,他一個踉蹌摔到不起,一顆牙混著滿口的鮮血從他的嘴里流了出來,耳匡嗡嗡作響。
“別耽擱了……這事辦了,我們好去領賞啊!“
一群人也顧不得廉恥,一哄而上,拼命的撕扯著顧凡雙衣服,他的耳邊充斥著他們的淫笑聲,顧凡雙隱約間看見牢房外有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
“蕭瑾瑜!“他幾乎是怒吼的聲音,使盡全身力氣拼命的喊叫,”到底是天下人要我死,還是你要我死……當年蘄州賑災,你急需三百萬兩白銀,我攔路堵截商貨,燒殺搶掠、綁架勒索、無惡不作,我費盡心機替你籌措銀兩!我甚至為了你將翼遙逼到絕路……強取了他手中的封地予你囤積糧草,明知道他可能是這世上唯一真心待我之人,我為了你卻辜負了他……”
“住口!”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冷的讓人背脊發(fā)涼。
“你有什么資格提及翼遙?他雖然癡笨,可他卻是個堂堂正正的人!而你?豬狗不如!”
那些獄卒見說話之人忽然噤若寒蟬,慌忙間散到一旁,俯身跪倒在地,強權(quán)之下他們沒有言語,只是靜靜地等待指示。
顧凡雙驚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愣住了:“怎么是你?你不是死了嗎!”
“你當然希望我死……可是陛下舍不得,自然要把我留下來。“
顧凡雙滿臉的驚異之色,這個平日里跟在自己身后的庶弟,一生都唯唯諾諾的顧晏,今日卻好像變了一個人!
“你居然和蕭瑾瑜……“
顧晏竟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的笑透著無奈、透著凄涼:“你是吃驚呢,還是替我高興!論計謀、論相貌我顧晏又怎么會不如你,你不過是仗著父親的寵愛,身為家中嫡子便不把我們幾個兄弟放在眼里,卻不想今日竟會落到我的手里!”
“顧晏,我可是你的親生大哥,試問你出生后護著你、照顧你的都是我,幾個弟弟我待你最好,教你讀書識字……”
顧晏又一個耳光打在顧凡雙的臉上,“住口……那都是你的施舍,你的計謀……你若真的護我,又怎么會任由我在府里被人欺負。若不是你有心借助張相國的勢力,偷龍轉(zhuǎn)鳳的拿我去做交換,我又為何會嫁給一個男人,你明明知道張翼遙喜歡的人是你!我忍受你給我?guī)砦耆瓒热杖缒辏且磉b幫我度過了最痛苦的日子!“
顧晏的這番話竟叫顧凡雙變了臉色,當年若不是顧凡雙以‘色’蠱惑張翼遙,誘他不軌,又假借私會設計他和顧晏茍且,張翼遙雖癡笨,可是不糊涂……,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顧凡雙利用,逼的他不得不娶了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
“你利用了翼遙的善良,你太了解他了……你明知道不管‘通奸‘一計是否成功,他都不會棄我于不顧。”顧晏說到這竟有些哽咽。
“翼遙他應該很恨我吧……”顧凡雙低下頭,冷冷的笑道。
顧晏陰鷙瞇眼,薄唇緩緩滑動,忿恨道:“恨?我倒是希望他恨透了你!最可氣的是他對你一片癡心,他到死都念著你,可你卻根本沒在意過他的生死,他病榻纏綿我與你書信,他苦苦等你你在哪兒里?“
“是蕭瑾瑜……他將你差人送來的書信偷偷藏了起來,當我知道的時候翼遙已經(jīng)……“
“多說無益!今日我便是要代替他好好看看你的下場。“
顧凡雙沒想到此時自己那顆被鮮血和權(quán)利麻痹的心,還能為張翼遙隱隱作痛。他的體內(nèi)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一樣,唯今生他最對不起的人便是那張翼遙,兒時的情誼竟被自己利用的絲毫不剩,一切的一切都只為成全自己的利欲熏心。
顧晏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很是得意,索性抬起腳猛地將他踢到在地,冰冷的地面,猶如臘月寒冬的湖水,鉆入心扉,滿是泥土腥臭的鞋底狠狠的踩在他的臉上。
“可是我不明白,就算你因為張翼遙恨我……可是父親何錯?他可從來沒有苛責過你!你為何不求情救救他……”
血染長街,顧家滿門被斬,他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任他如何哭喊嘶叫都沒人理會,蕭瑾瑜冰冷的眼神,絲毫沒有憐惜,曾幾何時他讀的是圣賢之書,學的是治國之道,上忠君愛國,下體恤百姓,可是他竟然為了什么可笑的愛情,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