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小刀來自一頭c級的異獸最堅硬的骨頭,它為大長老所殺,骨頭被取出來,打造成了兵器,”
他將小刀遞給身前的威肯,“這把刀接受了混亂的賜福,只有容納在混亂的歌聲里的人才能執(zhí)掌,它甚至能傷到b級,這原本是大長老的武器,后來大長老換了新武器,這東西就暫時保管在了我這了。”
“哦?”
威肯伸手接過小刀,抬手揮舞了一下,任由鋒利的刀刃在自己指尖飛舞,“好刀。”
那刀身上血色的紋路伴隨著威肯的把玩,蔓延出妖異的光輝,將整把刀更加勾勒的陰森恐怖起來。
看到威肯似乎很滿意這把小刀,紅袍男人微微松了一口氣。
總得來看,威肯并沒有表現(xiàn)出很明顯的掌權欲望,但是也在一步步的試探。
紅袍男人很清楚,總有一天,威肯會和他產(chǎn)生矛盾,這是一只老狐貍,而現(xiàn)在,還擁有了強大的力量。
從狡詐的狐貍,變成了狡詐而兇猛的老虎。
眼前的威肯的恐怖程度遠勝從前。
不過混亂的污染會讓任何有理智的家伙變得沒有理智,有時候離神明太近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時間是站在自己這一方的,只要靜靜的等待,等待威肯完全被瘋狂吞噬,一個沒有腦子的瘋子,自然是好操控的。
在紅袍男人思緒翻飛的時候,威肯也停下了把玩手中小刀的動作。
他注視著身前的紅袍男人,“這把刀不知道鋒不鋒利。”
“啊?”
紅袍男人回過神來,抬頭看了一眼威肯,搖搖頭,失笑道,“這可是一把能傷到b級的武器,自然是鋒利的。”
這威肯,剛剛才戴上項鏈,腦袋就開始不清醒了。
然后紅袍男人回轉視線,看向窗外,依稀有一些人影正在向著這棟樓快速涌來,他低頭說道,“果然,這里暴露了,咱們得立刻離——咕嚕——”
但他話還沒說完,帶著血色紋路的匕首就從后方斜向刺穿了他的脖子。
“看來這把刀的確夠鋒利。”
威肯低啞的,帶著些許囈語般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紅袍男人瞪大眼睛,眼中充滿了驚訝和不可思議,喉嚨里涌出滾動的鮮血,他張開嘴,似乎想要詢問,到底是為什么。
無論出于什么理由,他們現(xiàn)在仍舊是盟友,威肯還需要他來指揮混亂教會的信徒,要翻臉也不應該這個時候翻。
而且此刻這間屋子里,混亂教會的人要遠超過安保部隊,戰(zhàn)斗力還比那些安保部隊的人強。
這家伙瘋了嗎?
“這不就是,你一直所追求的混亂嗎?”
威肯似乎猜到了他心中的疑惑,附在他耳邊,低聲笑道,“還是說,你對混亂的信仰,并沒有你自己所想象的,那樣的虔誠?”
他壓低著頭顱,低低的笑道,“不要恐懼,永恒的混亂會庇佑你的生命與靈魂。”
在紅袍男人的瞪得渾圓的目光中,他偏轉刀刃,輕而易舉的切割開了紅袍男人的脖頸,割下了他的頭顱。
鮮血濺在他胸前的紅寶石吊墜上,讓那吊墜閃爍著流光妖異的色彩。
遠處角落里執(zhí)勤的混亂教會成員瞪大眼睛,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直到此刻,才完全反應過來,嘶啞著吼道,“你在做什么?”
而那些原本應該和威肯站在一起的安保部隊成員,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數(shù)比,轉身就跑。
“人類總是在被自己所創(chuàng)造的東西限制,”
威肯把玩了一下手中的小刀,根本沒有管周圍的變化,沙啞笑道,
“這世上本沒有秩序,人類自己給自己創(chuàng)造了秩序,自己將自己奴役,并以此為榮,現(xiàn)在,回想起我的前半生,我究竟在做些什么呢?”
周圍的混亂教會信徒茫然的看著他,“你這個瘋子!”
“瘋子?”
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混亂教徒,笑道,“你們信仰混亂,卻組成了這么嚴密的教會結構,出現(xiàn)了秩序和權威,你們究竟在信仰什么?”
“殺了他!”
周圍的混亂信徒相視一眼,拿起了一旁的武器。
“有時候我也會想,”
濃密的血肉將那蒼老的肌膚再次撐的豐盈,一瞬間,站在那里的人,就仿佛年輕了幾十歲,他看著那些或開槍,或沖過來的混亂信徒,輕輕抬起了手中染血的刀刃,
“我這么多年,曲意逢迎,討好那些維特蘭的老爺們,放棄所有東西,不擇手段,一步步往上爬,究竟是為了什么呢?為了從一條野狗,變成另一條健碩的家狗嗎?”
他將刀刃橫在自己身前,輕輕舔了一下上面未干的血跡。
有些甜,有些腥味,味道并不怎么好,但是卻有一種獨特的‘清香’。
那仿佛就是,生命的味道。
他抬起手中的刀刃,直接切開了自己的心口,然后他伸出手去,從傷口中取出一個半透明的儀器。
這儀器上依舊有微弱的光輝在流動著,似乎正在運轉。
微型仿生植入型監(jiān)聽器。
什么時候?
恐怕是在博瑞克蒙住他的眼睛,封鎖他的嗅覺,抓著他的身軀穿過那條密道的時候。
砰——
他微微用力,直接捏碎了這個儀器。
遠處的炮火聲依舊在響著,但威肯早已清楚,這一切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價值,城外的傭兵團再也無法進來了。
所有人,都在那家伙的局中。
他伸手觸碰了一下掛在胸前的寶石,向前一步,直接刺穿了最前方一個混亂信徒的脖頸。
既然一切都已經(jīng)無可挽回的走向毀滅,那就不如徹底放棄吧。
一具具尸骸倒在地上,鮮紅的寶石被鮮血所澆灌,閃爍著妖異的光輝。
砰——
那蒼老的人影直接撞破了窗戶,越到另一側的天臺上,沖向了西門的方向。
——
明特市·北城外
血色刀光劃過天空,與那蛇頭長矛撞在了一起。
砰——
那褐發(fā)軍官的握住長矛的手微微一顫,后退了半步,整個身軀向后倒飛而出,落在了魔狼機甲的‘頂部’。
微微冷風拂過何奧的發(fā)縷,在褐發(fā)軍官被‘擊飛’之后,他的身影自然的飄落而下,站在了褐發(fā)軍官原來的位置上。
而此刻,穩(wěn)定住身形的褐發(fā)軍官也抬起頭來,看向不遠處的何奧,嘴角微微勾起。
這并不是他第一次見到‘索特’,在關閉城門的那天夜里,他就站在城外,看到了這張面容。
“看來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很好,”
他抬起手中的長矛,“我不殺重傷無力的家伙,”
轟——
幾乎在話音落下的瞬間,伴隨著一聲轟鳴的音爆,這修長的軍官身影瞬間出現(xiàn)在何奧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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