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何氏沒再咋咋呼呼不依不饒了。
她像個烏龜一樣縮起了腦袋,不敢抬頭看陸九卿。
侯夫人看了陸九卿一會兒,便又低下頭去繼續(xù)念佛了,手腕上那串長長的佛珠一顆一顆從她的指尖滑過,似乎她的世界里沒有眾生只有佛。
“好好的回門宴,鬧成什么樣了?”陸高飛語氣不耐煩,沉聲說,“本是大好的日子,非要尋不痛快。”
說這話的時候,陸高飛看向了何氏。何氏腦袋越發(fā)垂得低了,攥著手里的衣袖不敢吭聲。
陸高飛復又看向一邊的陸夢華:“忠勇侯府缺你吃穿了?你非要去拿別人家的料子?”
陸夢華有些委屈,紅著眼睛說:“可我沒有蜀錦……”
“蜀錦又如何?不該是你的,你就別妄想。”
“……”
陸夢華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往陸九卿那邊看了一眼,差點壓不住眼底的陰寒。
“父親,我知道錯了。”陸夢華最終低了頭,
陸高飛看了她一眼,沒再多做糾纏,抬眸看向站在一邊的唐修宴。
脫下蜀錦的唐修宴,穿著灰色的衣袍,整個人都顯得寒酸了幾分。
陸高飛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修宴,”陸高飛略有些不快地喊了一聲,“你可知今日你錯在哪里?”
唐修宴快將一口牙給咬碎了。
打從今日進門看見九皇子墨簫開始,他就沒有一刻是順心的。原本想著風光風光一次,結果話還沒說一句,事還沒做一件,就被人扣了一腦袋的帽子,惹了一身的腥,甚至將臉面扒光了仍在地上踩。
面對陸高飛的質問,唐修宴咬著牙低了頭:“今日……我是有不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