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瘦了很多。
淡青色的收腰風(fēng)衣穿在身上,纖細的腰肢仿佛一只手便能握住……
陸翊臣垂了下眸,收起心底莫名竄起的那抹心疼,抬腳準(zhǔn)備過去。可剛剛邁了一半,突然想到什么,腳步又收了回去。
一開始離婚的時候他想不出原因,那時年輕氣盛只覺得她在無理取鬧,他從來沒有向任何人低過頭當(dāng)時自然也不會,只能用一些幼稚的手段去試圖挽留。誰知道弄巧成拙,才造就了今天這種局面。
陸翊臣掩去眼底一絲異樣,語氣很平靜:“明天晚上七點,在瀟瀟私語見。”
“瀟瀟私語”四個字刻意加重語氣。
頓了下,又補充道:“就是昨天晚上我碰到你的那家餐廳。”
說完,等她回了聲“好”,便掛斷電話轉(zhuǎn)身走了進去。
聽到手機里傳來的嘟嘟聲,郁安夏心頭忽然有些發(fā)堵。他一點沒變,多和她說半個字都覺得吝嗇。
從肯德基出來,陸翊臣抱著陸心悅上車,幫她系安全帶的時候,小姑娘雙手扒在車窗上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興奮地看著窗外。
陸翊臣很少有時間單獨帶她出來吃飯,雖然打針很痛,但她今天還是特別高興。
“爸爸,你看,那個姐姐好漂亮!”
陸翊臣循著悅悅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路口等車的淡青色身影看得他額角青筋一跳,半晌才緩緩?fù)鲁鰞蓚€字:“姐姐?”
“對呀!”纖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姐姐很漂亮。”
陸翊臣皺了眉,嚴(yán)肅糾正:“那不是姐姐。”
“怎么不是呀?”陸心悅努著嘴,脆生生道,“小叔叔說了,年紀(jì)比我大的,只要不是和太奶奶一樣頭上有了白頭發(fā)的,都得喊姐姐。我喊阿姨她們會不高興的,女人都怕老。”
“……”
在商場上所向披靡的陸大老板被自己古靈精怪的女兒堵得啞口無言。陸沂森那個臭小子還在讀初二便整天油嘴滑舌的,看來還是作業(yè)布置得太少了!
看到郁安夏順利坐上了一輛出租車,陸翊臣啟動車子,送悅悅回陸家大宅,只是剛進客廳就被專門等候的母親丁瑜君堵了個正著。
“帶悅悅打針回來了?中午在家里吃吧,我去吩咐全姨做幾道你喜歡的菜。”
“不用了。”陸翊臣彎身將悅悅放了下來,眉色冷淡,“公司還有事,最近很忙,這幾天就讓悅悅住在這里。”
“再忙還能連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丁瑜君不悅,剛準(zhǔn)備說什么,突然想到悅悅還在,便彎下身笑著哄寶貝孫女先上樓,“我們悅悅今天最勇敢,奶奶知道你打針辛苦了,特意獎勵你一套最新出來的芭比娃娃,就在你房間里,快上去看看。”
目送悅悅興高采烈地上樓,丁瑜君嘴角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昨兒晚上老爺子在飯桌上又提起了你的婚事,你和郁安夏分開有五年了,一直單著也確實不像話。你要是不想自己找,回頭我讓人給你介紹。”
陸翊臣平時不住這邊,回來的次數(shù)也不頻繁,但十次有九次都逃不過家中長輩明里暗里的催婚。
不同以往,這次他倒是沒有態(tài)度冷淡地一口拒絕,只說讓丁瑜君放心,再婚的事情他自己有打算。
丁瑜君能放心才怪。當(dāng)初她原本看不上郁安夏,但后來兩人婚結(jié)了孩子也生了,她不喜歡也沒辦法,看在可愛孫女的面子上,她打心里也開始慢慢接受她。可誰知道這兩人結(jié)婚就跟過家家似的,結(jié)婚證領(lǐng)了剛一個月就去民政局又給他們捧回了兩本離婚證,隨后就是郁安夏出國,直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過一次。兒子單身五年,肯定還惦記她,這次好不容易松了口,丁瑜君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