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楊嬤嬤笑的一臉慈祥,“想必常夫人看了也高興。”
“嗤。”鄭氏低頭欣賞起小女兒的睡姿,只有唇角挑起的弧度,略透著些許嘲諷。
……
盛苑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作為一個剛出生的嬰孩兒,她似乎被生理機能控制著,每日里除了吃就是睡。
不過她也沒閑著,眼睛看不清,就用耳朵聽,只要清醒著,她那雙元寶似的小耳朵就跟雷達似的支棱著,就差轉(zhuǎn)圈兒了。
可惜,雖然因為她是嬰兒,底下的丫頭婆子說話不大設(shè)防,她能聽到不少私語,可也因為是嬰兒,她很悲催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腦似乎受到了身體的影響,轉(zhuǎn)速向真正的嬰兒方面貼合。
說句正常人能聽懂的話就是:她的記憶力、認知力和理解力都縮水啦!
我是誰?我從哪兒來?我怎么來的?這些充滿哲學內(nèi)涵的問題以三連擊的方式,三百六十度的立體環(huán)繞在盛苑的腦海里,不停的困擾著她,讓她有種想躺平的沖動。
幸好,很快她的視力恢復(fù)了。
盛苑看著眼前古色古香的景象,腦袋里冒出幾個字:我穿越了!
雖然因為想不起穿越前的事兒,以至于讓她的這次穿越有種買通了蛇頭偷渡過來投胎的氣質(zhì),不過不要緊,反正她是過來了,還帶著穿越前的知識和見識……嗯,還有個和她一樣,將前情舊事忘的一干二凈的系統(tǒng)。
說來,在盛苑意識到還有系統(tǒng)這個存在的時候,她著實興奮了許久,各種和系統(tǒng)有關(guān)的認知片段一股腦就冒了出來。
所以在盛苑視力恢復(fù)之前的無聊的日子里,她是致力于和對方溝通的。
只可惜,系統(tǒng)在冒出句“你是誰”之后,就崩潰的喊出了“我是誰”,再然后就宕機了,任憑盛苑如何打擾都不肯回應(yīng)。
盛苑琢磨著,這系統(tǒng)估摸著不是自閉就是休眠了,便也不再叨擾,沒過多久就將它忘到腦后去了,誰讓她真是太忙了呢!
嬰兒時期想保持長時間的清醒可不容易,盛苑又立志在抓周前認清周圍的形勢,所以,每天只要清醒就忙不迭的整理能記住的有限信息。
只不過嬰兒的記憶力著實有限,能真正記住的東西不多,就好像抓了把沙子,一張手,大多數(shù)兒都從指縫里散落掉了,真正能留在手心兒里的就那么丁點兒。
因此在抓周前,她每天堅持著對信息的“收集、匯總、整理、忘記——再收集、再匯總、再整理、再忘記”這個無限循回過程。
要不咋說天道酬勤呢,雖說盛苑整理出來的信息忘記的要比記住的多,可是隨著一天天長大,在抓周宴開始的時候,她終于可以將眼前這些被稱之為“親朋”的人認清楚了。
看著人群里某些笑里藏刀面和心不合的親戚,想著自家在這偌大國公府里的位置,盛苑忽然覺得平靜長大這件事的難度好像……有些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