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心跟著鐵錘一起跳動,他們的心跟著劍的走勢一起穿梭前行,他們的毛孔被那無處不在的奇異填充。
他們一個個靜靜的站在那里,張大了嘴巴,貪婪的吮吸著那縷縷清明。
這樣的意境,就像琴攜瑟、笙簫隨,琴瑟笙簫齊和鳴。
田不語也陶醉在這種意境里,他仿佛看到了一抹光輝,慢慢的將自己點亮、啟迪,自己那多年沒有精進的煉器領(lǐng)悟突然有了一種要突破的感覺,這一刻他似睡非醒,沉浸其中而不能自已。
“師傅”
田不語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感召,他感覺眼前的根本不是宗凡,也不是南宮輕舞,而是自己跟隨三十年的師傅。
這是一種意境,一個靠鐵錘鍛打出來的意境,這種意境,即使是那些高階的靈器師都不曾輕易擁有
這是一種意境,一個靠靈劍舞出來的意境,這種劍意,即使是那些高階的劍修們都渴望無比
沈筱云也被深深的迷醉了,他沉醉在掄錘意境中,不愿醒來,但他又非醒來不可,因為他更渴望那朦朧的劍意世界,他們不斷切換著,這種美妙的意境洗滌,即便是他也只是在進階六品靈器師時遇到過一次。
今天無數(shù)人見證了宗凡的掄錘意境和南宮輕舞的舞劍意境,這兩種意境攪合在一起產(chǎn)生了奇異的光輝,猶如空中漣漪,一波波傳遞了出去。
即便是對外門考核毫不在意的內(nèi)門執(zhí)事于敏之和那些內(nèi)門弟子們都蜂擁而至,爭先恐后的想要搶奪到一絲意境光輝
一百零八斤的重錘,有著自身獨特的慣性和軌跡,這種軌跡靠力去傳遞,靠力去控制,靠力去壓制。
這樣的一把大鐵錘,任何的時刻都有著向下的重力,不管向上,還是向下,那重力卻是始終存在。宗凡要做的就是要克服這所謂的重力,他要做的是錘隨人動,人隨心動。
這是一件看似容易至極的事情,幾乎每個人掄錘都是一個樣子,那是因為他們并沒有找到掄錘的精髓。
而宗凡找到了,他手中的鐵錘成了自身的一部分,手起錘升,手落錘擊。
錘頭不再有重量,它被融進了宗凡的身體。
鐵錘不再是一個死物,而是化作了他的拳頭。
試問,誰又能感受到自己拳頭的重量能做到這一切,都要歸功于宗凡那超強的執(zhí)著和追求真理的心。
沈筱云是第一個清醒過來的人,他的內(nèi)心無比激動,因為在外門弟子入門考核的尾聲,他發(fā)現(xiàn)了兩個天才,兩個真正的天才
“這是三品精鋼”
“這是劍意精雕”
直到沈筱云將兩人的作品拿在手里,他才發(fā)現(xiàn)宗凡鍛打出來的精鋼已經(jīng)達到了三品。
而南宮輕舞手中的鐵錘已經(jīng)被她刻成一個雕像,這個雕像赫然是宗凡正在掄錘的形象
沈筱云知道,僅憑宗凡二人的年齡和這兩件作品,他們已經(jīng)完全具備了成為內(nèi)門弟子的資格
但他馬上遏制了這個想法,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如果對這樣的天才多磨練一番,未必不是好事兒。
“田執(zhí)事,就賜給宗凡一枚筑基丹吧,暫時還在外門歷練。”沈筱云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就欲轉(zhuǎn)身離去。
“那位女弟子呢”田不語追問道。
“如果你能把那小丫頭挖到你的煉器殿的話,我升你為內(nèi)門執(zhí)事”沈筱云笑呵呵的走掉了,留下一臉驚愕的田不語不知所謂。
三日后,煉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