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印站起來,倒背著手,抬頭望著天際,那里有片淡淡的云彩擋在太陽前面,陽光把它的邊緣燒透,像塊釉玉。“我們當然不能消極,馬上在報上發(fā)布啟事,我要用全部家業(yè)作為賭資跟趙之運作最后的較量。還有,表明,我的資產(chǎn)遠遠大于趙之運,他們必須籌足同等價值的賭資,我們才有可能達成賭約。對了,附加條件是必須要把那個扳指也作為賭資押上。”
“大哥,他趙之運如果不同意跟咱們賭怎么辦”
“那就繼續(xù)造聲勢,說他賭王大賽有暗箱操作,勝之不武。”
果然像光頭想的那樣,當趙之運看到這則啟事后,并沒有任何表示。謝光寧把他找來,問他面對單印的挑戰(zhàn)是怎么想的。趙之運平靜地說:“師座,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們沒必要搭理他。”
謝光寧卻不這么想,自單印投奔潘叔才以來,毀了他的煙土生意,還派人去打劫他的禮金,處處與他作對,要不是怕與潘叔才的軍隊發(fā)生沖突,影響自己謀求軍團長職務(wù),他早就派兵去拿單印了。再者,他單印的家業(yè)如此豐厚,如果落入潘叔才之手,太可惜了。他意味深長地說:“之運,你現(xiàn)在剛剛獲得賭王的稱號,又成為袍哥會的老大,占著天時地利人和。他單印現(xiàn)在心浮氣躁,正好是贏他的最佳時機,你應(yīng)該接受他的挑戰(zhàn)。”
“師座您也知道,單印的家業(yè)遠遠超過我的資產(chǎn),在下根本湊不齊同等的賭資,就算是您把賭王大賽贏的所有錢拿出來,怕是還得借錢才能跟他的資產(chǎn)持平,所以在下沒有應(yīng)戰(zhàn)。當然,如果您能湊齊屬下缺的份額,這次贏的錢都是您的,在下只想把單印贏得家徒四壁,離開成都。只有這樣在下才會安心當這個舵把子。”
雖然謝光寧急欲把單印整了,但聽說要他把剛贏的錢投出來,還要去借錢,嗍了嗍牙花子,搖頭說:“之運,這些錢我是有急用的,缺的那部分,你自己想想辦法吧。比如去銀號里借些錢,等贏了再還給他們,或者找朋友想想辦法嘛。”
“師座您想過沒有,現(xiàn)在這種世道,當上軍團長也只是名頭。清朝這么強大還不結(jié)束了袁始凱強大,也到了窮途末路。多弄些錢才是正事,有了錢可以在國外置些家產(chǎn),將來以備不時之需,給自己留條后路。再說,您已經(jīng)送那么多錢了,曾主任可能正在運作,如果您再往里砸錢,曾主任會感到你很有錢,說不定還會提出更高的要求。再說,當他認為您有錢之后,就對您給的那些錢不會太感動,反倒效果不好。可是,如果贏了單印效果就不同了,您不只可以得到他的家業(yè),還有效地遏制了潘叔才。當潘叔才失去單印之后,他沒有別的辦法,會重新歸服于您的旗下,您的實力已經(jīng)是軍團長了,就算不去爭取,他老蔣也會前來安撫。”
聽了這番話,謝光寧感到有道理。送這么多錢,至今都沒有給個響亮點的話,再這么送下去反倒不好。再者,潘叔才脫離了自己之后,有著想跟自己較勁的苗頭,是應(yīng)該殺殺他的苗頭。他點頭說:“說得是啊,當前咱們應(yīng)該先對付單印。不過,我們是傾其所有跟他決戰(zhàn),你必須與文軒精心策劃,不管用什么辦法都要保證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