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屠夫嘆氣一聲,“她娘在也不見得好那里去,一家人都是大善人,自己都過不下去了,看見困難的人,一樣不收診金,要是你爹如縣城
那些郎中,何至于……”
“爹,你別說了,如今劉叔還沒有回來,要是云娘走了,云陽他們怎么辦?咱們要不再等等吧。”
張生有些不忍心的打斷父親的話,畢竟云娘是要賣去隔壁縣城的,誰知道是什么樣的家庭,萬一比現(xiàn)在還慘,云娘一生就真的毀了。
張屠夫不知如何是好,看著云嵐,一臉為難,“云娘,你看吧,十兩銀子可不是小數(shù)目,你爹爹就算搖兩年鈴鐺,也未必能賺那么多,而且你猛子哥都十九了,早就定了親事,要不是因為銀子不夠,早就娶了媳婦抱了孩子,也是我們這個家……”
“叔,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云嵐心下一橫,她不能再抱任何希望,就當(dāng)是還原主這身體的恩德吧。
張嬸子摸了一下云嵐的頭,幽怨的嘆氣,“可憐的孩子,要是你爹肯回去劉灣村,說不定你們還有一線希望,可是你爹……”
張屠夫打斷女人的話,搖搖頭,“回去能怎么樣,當(dāng)初她爹為了她娘離開的劉灣村,就算她娘現(xiàn)在不在了,她爹回去也好不到那里去,而且他爹家里也不是很好,誰肯拿出十兩銀子來幫他們啊。”
云嵐聽著,覺得不對啊,如今李家村她們是絕對待不下去了,如果她再走了,三個蘿卜頭肯定會被欺負(fù)死了,如果回去本家的村子,怎么說也要好點。
“嬸子,我記不得小時候的事了,你給我說說,我爹娘的事吧。”
一聽這話,張嬸子點點頭,說起了云娘爹娘的事,原來云娘的娘是外族人,是被云娘的爹救的,然后以身相許,可是領(lǐng)回家去后,云娘的爺爺奶奶不待見,可因為懷了孩子,也沒說啥。
但因為娘是外族人,經(jīng)常被欺負(fù),還因為第一胎生了她這個不值錢的女兒,爺爺奶奶也不待見,果斷分了家,分家后,爹長年去外面搖鈴,娘就更慘了,有一次被打了以后,爹果斷帶著娘離開了劉灣村,到了隔壁縣的李家村。
才來的時候,這個村子窮,所以人都很和善,再加爹和娘都是大善人,娘才過的好一些,還給云娘定了親事,也算過上了安生的日子。
可惜好景不長,娘難產(chǎn)死了,爹爹傷心了好幾年,拖家?guī)Э诘模捅淮謇锏娜讼訔壛耍绎L(fēng)調(diào)雨順幾年后,村子里貧富差距出來了,老里正也去世了,新的里正上來,云娘家就更不如從前了。
他們家因為沒有土地,都是到人家家里幫工,這里叫雇貧農(nóng),開始還有人請,后來家家都不請了,最近兩年,云娘家經(jīng)常揭不開鍋,爹沒辦法,再次出去搖鈴養(yǎng)家。
爹一出門,她們四個就更慘了,不是被人嫌棄,就是被人欺負(fù),幾兄妹本就老實,被欺負(fù)了也吭聲,時間長了,就如現(xiàn)在這樣了。
“我娘都死了,我想爺爺奶奶也不會再說什么了,我爹爹要是回來了,我就勸……”
“云娘,不好了,你爹被抓走了。”突然,外面響起張猛的聲音,顯得十分著急。
屋子里四人頓時驚呼,“什么?”
這可是真是驚天霹靂,雪上加霜,云嵐瞬間癱在了地上,這下她該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