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秋轉而問“你還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厲庭深斂眸,什么都沒說,站起身,將葉清秋面前的餐碟收了起來,轉身進了廚房。
葉清秋坐在椅子上用力閉了閉眼睛,站起身也走進了廚房。
看著厲庭深微微彎腰洗碗的動作,她抿唇,“厲庭深。”
“這么著急等答案,看起來比我更迫不及待要在一起。”
他將最后一個碟子放到瀝水架上,轉頭笑著看她。
葉清秋蹙眉,“我只是不想再跟你這樣不清不楚地在在一起耗著。”
“嗯。”
厲庭深用干凈的毛巾擦了擦手,轉身靠在流理臺上垂眸看著她。
“我可能還要對你說一聲抱歉。”
葉清秋耐心全無,“如果沒有其他要說的,滾出去。”
厲庭深默了默,“有。”
話音落下,他側身,從料理臺的刀架上抽出一把水果刀。
葉清秋臉色驀地一變,整個人猛然朝后退了一步。
他剛剛在房間說的話突然從腦海了蹦出來,一開始的疑惑在看到這把刀的時候,驀地有一種被涼水傾頭倒下的感覺。
“你做什么”
“你敢動手嗎”
厲庭深平靜認真地看著她,“你害怕的話,那我來,性質是一樣的對吧”
葉清秋臉色蒼白地搖頭,聲音發(fā)著顫,“不厲庭深你敢”
“不大敢。”厲庭深笑了笑,“不過不想再拖下去了。抱歉,雖然會嚇到你,但我必須要這樣做,這大概是我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
話音落下,他旋轉刀柄,說著笑著,像是往胸口別一朵領花一樣,將刀子插進了胸口。
葉清秋顫抖的雙手瞬間停在半空,一雙眸子因為那絲絲寸寸沒入胸膛而變得越來越短的刀刃,一點點瞠大到了極致。
她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像是沒了呼吸,沒了心跳,血液全部在瞬間停止了流動,渾身上下又僵又冷,沒了任何知覺。
血液將他白色的襯衫瞬間染透,岑薄的唇漸漸沒了血色,他一手撐著流理臺。
抬起另一只手將葉清秋拉到了懷里。
“你不是原罪。”
他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溫柔的換回睫毛輕顫。
“都是我的錯。是我惹了秦?,是我甩不掉凉絮兒,是我要把你送到司法局,是我把你送進看守所,是我把你告上了法庭,是我在母親明明警告過我不要愛上你卻還要執(zhí)意愛上你,是我沒有處理好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我的錯,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葉清秋眸子終于眨了眨,呼吸回來,短促激烈。
“別害怕,我大概率是不會死的。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死了就什么都沒了還有一條命,等我好了再還你”
厲庭深最終痛的彎下了腰,單膝跪在地上,手撐著膝蓋,呼吸漸漸變得沉重。
血滴落在地上,葉清秋緩緩跪在地上,雙手不知所措地接著他半空中滴落的血。
大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厲庭深刻意維持平穩(wěn)的聲音帶著幾分顫動。
“你答應過我的,不要反悔”
葉清秋整個人木木怔怔完全沒有了行為意識,愣愣地看了他幾秒,才手忙腳亂地爬起來,行尸走肉一樣跑到客廳打電話。
撥號的手慌張又顫抖。
“喂,這里是清秋莊園,有人被刺傷救命快來救命”
葉清秋的聲音剛剛落下,門外就傳來了急救車的警報聲。
幾聲關門聲也隨后響起,緊跟著大門被打開,急救人員迅速沖了進來,視線直直看向葉清秋。
“傷患在哪兒”
葉清秋丟下電話,“廚房在廚房”
幾個人順著葉清秋手指的方向迅速跑了過去。
她緊跟著跑去,門口卻大步走進一人。
薄景川。
臉色陰沉冷肅。
目光觸及她,冰冷駭人。
但卻什么都沒說,徑自快步走向廚房。
厲庭深已經(jīng)沒了意識。
薄景川冷聲問“傷的重不重”
“重。”
葉清秋臉色霎時間又是一陣慘白。
薄景川的聲音又道“能不能救”
“我們盡力。”
醫(yī)生看來是薄景川有默契的,問的直白,答的簡單。
“人要是沒了,你們干脆也別喘氣了。”
眾人抬著厲庭深上了急救車。
葉清秋白著一張臉茫然無措地跟了上去。
葉笠薰聽到動靜抱著臨臨回來,遠遠就看著有人被送上了救護車。
緊跟著就是葉清秋七魂丟了六魄的跟了出來。
“清秋”
“媽媽”
兩個人的呼喊,葉清秋沒有任何反應。
視線只盯著厲庭深,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狀態(tài)。
車子響著警報聲離開。
薄景川走了出來。
臨臨機靈“姨父”
薄景川“”
葉笠薰抱著臨臨快步走了過來,“怎么回事那是厲庭深”
“嗯,讓孩子也跟去,畢竟也是他父親,搞不好還能趕上給他送終。”
葉笠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