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兒笑的眉眼彎彎:“我還想買針頭線腦,還想買布料,我回去的路上要做小衣服,做很多很多,你不許嫌棄。”
“錢管夠,想買什么可勁造。”
鬧兒咯咯笑著,道:“那我什么都不拿了。”
他只收拾了幾件有紀(jì)念價值的東西,塞在包袱里。凌戎回來打水洗腳穿鞋,看他只提了小小的包袱,不由小聲問道:“不是收拾的嗎?是不是不知道拿什么?那我去吧。”
“不用。”鬧兒小聲道,“我九哥答應(yīng)給我買新的。”
凌戎苦笑不得,捏了他的鼻子,道:“怎么見著杜先生就沒個數(shù)呢,咱們衣服能穿的。”
“我沒個數(shù)九哥也不會生氣的。”鬧兒得意地道。
凌戎搖了搖頭,又覺得很羨慕鬧兒。他母親去世了,他無牽無掛一個人。鬧兒比他還慘,從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誰……卻沒有想到,苦了十幾年,好運都攢著,讓他認(rèn)識了杜九言。
“走了,走了!”杜九言出來,鬧兒忙上去扶著她的胳膊,“九哥,她調(diào)皮嗎?在肚子是不是經(jīng)常動?”
杜九言點頭:“經(jīng)常動,不過王爺一念詩她就很安靜。”
“她喜歡聽嗎?”鬧兒道,“那我和凌師兄唱戲給她聽啊。”
“好啊。”杜九言道,“最好的胎教了。”
“現(xiàn)在就唱。”
鬧兒說著,聲音一亮,雖有些沙啞,可依舊如林籟泉韻,婉轉(zhuǎn)悅耳,他唱罷,凌戎忽然一甩袖子,走在前面,架子一擺武生唱腔鏗鏘有力,聲聲入耳……
他后退著,仿若和以前一樣站戲臺上,氣勢、神韻絲毫不差。
馬嬸從村里趕過來,想問清楚他們?yōu)槭裁催@么急著走,上午明明還在討論今年的收成的……她小步跑著,就看到小徑上,鬧兒正揮著袖子,一個亮相,嬌俏一笑身段妖嬈又嫵媚,凌戎上前扶他,唱腔是她從未聽過的清亮舒坦。
馬嬸呆了一下,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兩個孩子笑的這么開心。
“是什么人啊?”她咕噥著,打量著唯一一個女子的身影,她緩步走著,看背影步伐應(yīng)是有孕在身,可背卻不駝腰卻未軟,徐徐走著,氣質(zhì)不同于尋常人。
“這兩個孩子,肯定是家里人來接了,難怪這么著急走呢。”馬嬸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聽著嘹亮動人的聲音,不由自主地跟著笑。
他們到車邊,魯念宗和梁怡正好回來。
“誒?”魯念宗跳下馬來,打量著鬧兒和凌戎,“鬧兒和凌戎啊,你們活著呢!”
兩個人一起行禮,道:“舅爺好。”
“好,好啊。”魯念宗笑了起來,摸了摸鬧兒的頭,“居然沒死,我家言言是不是打你了?”
鬧兒垂著頭,笑道:“九哥是愛之深責(zé)之切。”
“不是,”魯念宗搖頭道,“她是太想你了,只是不說而已。”
鬧兒看著杜九言笑,點著頭道:“我、我知道的。”
“舅舅,他們兩個回去要成親,你準(zhǔn)備一下賀禮。要大份的。”杜九言道。
魯念宗張大嘴巴,看著鬧兒和凌戎,梁怡也驚訝地道:“你們兩個?”
鬧兒看著杜九言,又回頭看著他們,點著頭:“嗯,九哥說要給我們在王府辦一下,偷偷的。”
“這個好有意思哦。”魯念宗眼睛發(fā)亮,“我雖然覺得言言在勒索我,但是我還是愿意出賀禮的。對吧,怡怡!”
梁怡點頭:“是啊,這個肯定要出的。”
“他們都長的很好看呢。”梁怡看著兩個人,凌戎眉目俊朗鬧兒五官嬌媚,“很般配。”
兩人都笑了起來。
“走了走了。”杜九言道,“找地兒吃飯去,我餓了。”
魯念宗點著頭:“吃飯吃飯!”
“你們坐后面的馬車,正好休息。”杜九言指著后面空著的馬車,鬧兒和凌戎一起上了車。
一行人不疾不徐地往前走,后面的車廂里,時不時傳來鬧兒的笑聲,還夾著她以前唱過的曲子。
“他說不喜歡唱戲呢,這都哼唱一路了。”杜九言靠在桂王肩頭道。
“他不喜歡,是因為自小不被人尊重。可成為杜螢后,美好的記憶已經(jīng)取代了當(dāng)初的噩夢。或許這一年多,這一段登臺的時光成為人他生命最耀眼開心的時刻,所以,就不存在討厭了。”
杜九言嗯了一聲:“有道理。王爺,你最美好的時光,是什么時候?”
“嗯,”桂王低聲道,“是認(rèn)識你以后的每一天。”
杜九言咦了一聲,睨著他:“這么肉麻,真的假的?”
“比真金還真,日月可鑒。”桂王道。
“不相信。”
“信不信由我不由你。”
“算了,我今天開心,就暫時信你一回吧。”
“合著以前都沒信過我?”
“我信事實!”
“少來,不知道是誰懷了四個月都以為自己肚子是肥肉。”
“你找不自在是不是,不要以為我懷孕就行動不便,我告訴你,我一只手不動,就能讓你哭。”
“能耐的很,你有這么大本事嗎,以前都是我讓著你,你別恃寵而驕!”
“顧青山,抄一盆石子兒來!”
顧青山一抖。
“干什么?”桂王問道。
“新定的杜氏家法,專門對付你這硬骨頭的膝蓋!”
“媳婦兒,媳婦兒我錯了,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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