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傷口很疼,杜九言皺著眉頭。
小蘿卜攥著她的衣襟,癟著小嘴,眼淚啪嗒啪嗒的落掉,“娘啊,你不要死。”
可憐巴巴的。
你娘已經(jīng)死了!杜九言心軟,抱著小蘿卜,“我死不了,就是忘事了。我的傷怎么來的?”
“真、真的?”小蘿卜抹著眼淚。
杜九言點頭。
“我以后再也不丟下你了。”小蘿卜抱著杜九言,“剛剛我去找吃的,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賴四在欺負你,他還拿磚頭打你的頭!”
賴四?這名字一聽就不是個好人!杜九言拍了拍他的腦袋,柔聲道:“沒事,以后誰都欺負不了我們。”
“嗯嗯。”小蘿卜抽著鼻子,點著頭,“那我們把頭發(fā)剪了好不好啊。”
這孩子,哭的這么傷心還不忘記剪她的頭發(fā),“想丑辦法多的很,剪頭發(fā)多麻煩。”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沒名字,”小蘿卜眨巴著眼睛試探的看著杜九言,“你一直喊我小寶。”
小寶?杜九言撇嘴,這名字取的太沒誠意了,還不如小蘿卜好聽。
她左右打量,她們待的地方像是個破廟的后院,她們坐在寶殿的屋檐下,四處殘垣斷壁雜草叢生,但更破的是,她們母子兩人周身上下的衣服,簡直慘到衣不遮體的地步了,和乞丐沒什么兩樣,“小蘿卜,這什么地方?”
“寶慶,隆安寺。”杜九言沒有質(zhì)疑,小蘿卜暗暗松了口氣。
杜九言回憶方位地理,應(yīng)該在湖南境內(nèi),但又不知道兩個寶慶是不是一個地方,“我們就是寶慶人?你爹呢?家里人呢。”
看這情況,她們母子應(yīng)該在外很久了。
“不知道。”小蘿卜眼睛骨碌碌的轉(zhuǎn)著,“我爹死了,祖父母也死了,至于外祖家……您說不要他們了,就我們兩個人在一起。”
爹死了,那原主就是寡婦嘍?
一個身體虛弱生存能力更弱的寡婦,帶著小孩不回娘家,在外面流浪……古代這么開放了?她覺得奇怪。
“不對,你剛剛明明說要找爹。這么快就死了?”不會哪天蹦出個男人,說是她相公吧?
撿個孩子可以,可她不想撿別人的相公。
小蘿卜搖著頭,“不,我爹真死了,可是你一直不相信,非要找我爹。我、剛才哄你呢,真的。”
杜九言打量著小蘿卜,小蘿卜一臉純真的看著她,點著頭,“娘,我說的都是真的。”
蹦出男人來,她也不會認,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杜九言正要說話,忽然隔著一道墻的寶殿里傳來砰的一聲響,有個男人喝道:“都給老子蹲著別動,否則,將你們剁碎了喂狗!”
她們一直在后院沒留意寶殿內(nèi)還有人,母子倆對視一眼,小蘿卜一骨碌站起來,“有殺氣!此地不宜久留!”
“走。”杜九言當機立斷,甩腿就溜,忽然,有人繞到后院,沖著他們一聲爆喝,“什么人鬼鬼祟祟,站住!”
“娘別怕,有我在。”小蘿卜停步,原地轉(zhuǎn)身,臉上擠出笑容,諂媚卻不討人嫌,拱著手作揖,像個招財童子,“大爺,我們是路過的人。”
杜九言跟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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