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樣證據(jù)都沒有,突然告訴他,一手養(yǎng)大的孩子,想要害死他,然后謀奪他的家產(chǎn),他非但不信,只怕還會懷疑她,想要離間他們父子間的感情。</p>
說完,蘇蒹葭唇畔勾著淺笑,靜等著沈鶴亭的反應。</p>
流云居。</p>
沈追趴在榻上,他不斷復盤昨晚的事,蘇蒹葭將這些事告訴父親,那是必然的,可父親也揪不出他什么錯處來,一句關心則亂,足以掩蓋一切。</p>
大夫已經(jīng)給他上過藥,可他背后還是火辣辣的一片,他眼神陰鷙,今日祖母的態(tài)度足以說明一切,她信了蘇蒹葭是侯府的福星。</p>
等著吧!他要親手把蘇蒹葭拉下神壇,后續(xù)沒有解藥,今日一過,父親便會再度昏迷不醒,還有一個人,也絕不會叫那個賤人好過的……</p>
沉默片刻,沈鶴亭突然開口了,他聲音很輕,“委屈你了!”</p>
蘇蒹葭已經(jīng)設想過他的反應,生氣?憤怒?亦或者覺得她是個心胸狹隘的人,獨獨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p>
委屈她了!</p>
她驟然抬眸,瀲滟的眸子不可置信望著他,委屈嗎?她自然是委屈的,前世受了那么多磋磨,就連死都那樣憋屈,卻連個訴說的人都沒有,澀意涌上心頭,她眼尾洇開一抹紅,“侯爺不覺得,我做錯了嗎?”</p>
“你沒有錯,雖說行簡也是關心我,可他不敬嫡母是事實,這是他應得的懲罰。”沈鶴亭看著她緋紅的眼尾,頓了頓,補了一句,“你莫要多想!”</p>
蘇蒹葭捏著帕子的手,稍稍松了幾分,她想,玉面戰(zhàn)神或許是個不錯的合作伙伴,她莞爾,“我說什么侯爺都信嗎?”</p>
沈鶴亭輕咳了一聲,留個蘇蒹葭一個近乎完美的側臉,他聲音有些不自然,“夫婦一體,應是如此。”</p>
蘇蒹葭上前一步,她收斂笑意,算了算時間,一本正經(jīng)道:“昨晚,我又做夢了,夢見侯爺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為體內(nèi)有毒。”</p>
“不可能,箭頭上的毒已清,我體內(nèi)怎么可能還有毒?”沈鶴亭的眼眸驟然變得如鷹隼般銳利逼人,整個人像是一柄出鞘的劍。</p>
壽安堂。</p>
徐媽媽正在給老夫人上眼藥,“老夫人,少爺也是為了侯爺好,夫人就是再怎么也該體諒他一片孝心,今日她這樣鬧了一通,豈不是讓二房看我們的笑話,她這實在太不應該了,蘇家的門第到底是低了些,配侯爺實在有些勉強!”</p>
她這句話,每個字都說進老夫人的心坎,老夫人本就有些不悅,叫她這么一煽風點火,原本兩分的怒氣,硬生生變成了七八分,她重重放下手里的茶盞,“可人都娶進來了,以后好生教導也就是了。”</p>
徐媽媽還想說什么,突然一個婆子匆匆走了進來,“老夫人,聽雨軒那邊傳來消息,侯爺叫人去宮里請御醫(yī),說是夫人昨晚又做夢了,侯爺一直昏迷不醒,是因為中毒的緣故。”</p>
“你這個老刁奴還不住嘴,竟敢在母親面前亂嚼舌根,大肆宣揚這些怪力亂神之事,什么夢不夢的,還不快滾出去。”不等她說完,一道怒斥聲響起。</p>
徐媽媽聞聲,面上一喜,能治住蘇蒹葭那個小賤蹄子的人,終于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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