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今慎是三月中旬醒來的,等到了四月初時,終于被醫(yī)生準(zhǔn)許出院回家了。
但回家最高興的不是他本人,而是沈薔。
出院的這天,沈薔特意跟許曼麗他們說了,不需要他們來,她一個人就能搞定,兒子在病床上躺了近一年,忙前忙后幾乎都是沈薔在照顧,許曼麗知道兩人這是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也沒想去打擾,毫不猶豫,便應(yīng)了下來。
回家的這條路上,是沈薔開的車。
開的還是傅今慎最愛的座駕。
坐在他不曾坐過幾次的副駕駛上,說實(shí)話,這種感覺還挺奇妙的,但不待他多體驗一下,身旁的人就問:“你餓不餓?”
這話,要是她以前問,傅今慎會覺得很正常,甚至,他還會故意反撩她。
但這半個月的相處,讓他變得很警惕,他手無意識地攥緊,“不是很餓。”
沈薔挑眉,“但是我餓了。”
傅今慎,“那我給你做飯吃。”
沈薔很直白,“不是那個餓。”
聞言,傅今慎沉默了。
雖說他現(xiàn)在被允許出院了,但自己身體是個什么情況,他比醫(yī)生都更清楚,單是跟沈薔去公園散個步,還沒走十分鐘,他就要歇一歇,體力和之前相比,完全沒法比。
最直觀的,是兩人這半月的接-吻活動,他喘不上氣,在這件事上,他變得很笨拙。
以前,他是克制著給。
但如今,他怕是給都給不足。
這種事,雖然隱晦,但對夫妻來說,非常的重要,他當(dāng)然相信沈薔不會因為這個離開自己,但是,這種事讓她不快樂,讓她不盡興,他會有自責(zé)情緒。
車內(nèi)突然變得安靜起來,沈薔當(dāng)然能感知到他情緒的變化,但她卻故意沒去理會。
繼續(xù)沒心沒肺地調(diào)侃,“傅老板,你這病一場,怎么,性格還大變了呢?”
聞言,傅今慎輕抿薄唇,許久都沒出聲,直到等紅綠燈之際,他才輕聲說,“沈薔,我可能……可能會讓你失望。”
沈薔明知故問,“失望什么?”
隨著她這話問出,車內(nèi)再度陷入安靜。
許久許久,傅今慎才吐出一句,“我現(xiàn)在身體不是很好,你的體驗感會大打折扣。”
他把話擺在明面上來說,沈薔是心疼他的,甚至,她眼眶都有幾分酸澀了,但她強(qiáng)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語氣語調(diào)仍是調(diào)侃狀。
“就這?這就讓你自卑了?”
傅今慎看向窗外,沒作回應(yīng)。
見狀,沈薔直接嗤笑,“你不會真以為你活好,我才喜歡上你的吧?”
傅今慎面上沒回話,內(nèi)心卻道:我們之前就是那樣開始的,那是我的籌碼,如今,籌碼不太靈光了,你大概會……
想到會的可能性,他閉上了眼睛。
還是挺難過的。
伴隨著“吱嘎”一聲響,沈薔將黑色大g停在了路邊,她側(cè)身,滿臉怒氣地問:“傅今慎,你為什么不能勇敢點(diǎn),自信點(diǎn),難道我沈薔在你心里就是那么膚淺的人嗎?”
“是,沒錯,我們是從性開始的,但性是我們之間唯一的東西嗎?”
“如果我是因為這個才喜歡你,那我這近一年的時間,為什么不去外面找男人?再說了,你傷的是腰腹,不是那玩意兒!”
說到這,她眼圈都紅了,“這都還沒試呢,你就先打退堂鼓了,傅今慎,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不像個男人了,是男人的話,你就實(shí)打?qū)嵉母易鲆粓觯阕龆疾蛔觯驮谶@婆媽逼賴,自己嚇自己,有意思嗎?”
“按照你這種思維,那我守了你這近一年的時間,豈不是因為我感動你替我挨了刀子?是因為你的救命之恩,我才對你以身相許?”
她接連說了好多話
說到最后,她淚腺失控,眼淚狂流。
聽到身旁抽抽噎噎的哭聲,傅今慎腦袋里什么都沒想,解開安全帶后,直接將人抱進(jìn)懷里,“對不起,是我不好。”
耳邊,他的聲音沙啞又克制。
沈薔為了更能刺激到他,眼淚就沒斷過,話也是很作,“你就是不相信我愛你,傅今慎,你壓根就不相信我對你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