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凈遠接連往小傅腹部……捅了兩刀,已經搶救了一天一夜,但到現(xiàn)在,還沒出來,醫(yī)生已經換了兩撥進去,情況不是很理想。”
“小七,這個情況我們誰也沒想到,是小姨大意了,以為事情真的就像是小傅說的那樣簡單,我……沒想到,他是用自己的命在賭。”
“對不起,怪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沒處理好,一直在逃避,才讓你們受罪……”
蘇靜的話入了沈薔的耳,她木然地看著冰冷的電梯門,蒼白的唇輕動。
“捅了兩刀,那他得多疼啊……”
“應該流了好多好多血吧……”
“怪不等,怪不得我夢里的他,那么大高個還會怕狗,原來……原來不是我厲害趕跑了狗,而是他把所有其他潛伏在周圍的大隱患先給處理了,小姨,他怎么……怎么那么傻,那兩刀,本來是該我受著的啊……”
帶著哭腔的話說到最后,她整個人都在發(fā)抖,蘇靜抱著她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身上涼得厲害,她擔心地把手放在她額上探溫度,結果也摸了一手的涼。
這樣不正常的溫度,八成是低燒。
她欲動唇說話,卻被沈薔先一步截胡,“小姨,你知道的吧,我和傅今慎領證了的,我們是夫妻,所以,他要是敢死,我下一秒就追上去扇他幾巴掌,他個騙子……”
聽到這話,蘇靜整個人都僵住了。
下一秒,她拉緊她的手,趕忙勸道:“小七,你別胡思亂想,小傅不會有事的!”
“他身體素質那么好,怎么可能會有事,你放心,待會兒我們到手術室外了,他知道你在等著他,他肯定舍不得走的。”
聞言,沈薔落寞的眨眼。
心里在想著自己怎么死,才能追上傅今慎,嘴上卻也不忘問著,“真的嗎?”
電梯“滴”的一聲響,門開了,蘇靜肯定的聲音也在耳邊響起,“當然是真的!”
可是,說是“真的”有什么用呢。
她們趕到手術室外時,那里站了好多好多的人,有傅今慎的父母,爺爺,以及他其他的親屬,還有她外婆和一些穿著警服的警員。
但在那么多人里,沈薔一眼便看到了蔣鶴野,準確的來說,她一眼看到的是他白色襯衫上的血,他穿著的是白襯衫,可此刻,整件襯衫……除了后背,全被血染紅。
看清的那一刻,她失聲了。
沖跑到蔣鶴野身前時,她指著他襯衫上的血,面上表情很是痛苦。
見狀,蔣鶴野的手輕放在她腦袋上安慰,他一臉溫和,想讓她不擔心,“小七,不是你想的那樣,小傅就快出來了,真的,剛才醫(yī)生出來說了,說情況已經穩(wěn)定下來了……”
只是,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被一道沉冷又蒼老的男聲打斷,“情況已經穩(wěn)定下來了,你怎么有臉說出這樣的話來?”
“如果不是你,他會挨這個刀子?”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許兆興。
此時的他,支著拐杖,被高特助扶著,正朝他們的方向過來,年邁的男人一臉兇色,走到沈薔身前,二話不說就給了她一巴掌。
“你這個賤人,就是害阿慎的掃把星!”
這一巴掌下來,沈薔的臉被打偏了。
耳邊更是一陣嗡嗡作響,他用了十足的力,很快,有血從她的耳里沿著耳垂往下。
蘇靜嚇得大喊,“小七——”
當蔣鶴野瞧見時,起初對著沈薔的那份溫柔蕩然無存,他將人往自己身后護,緊接著,抬手不留情的兩巴掌直接往許兆興臉上扇。
他一臉冷漠,無視許兆興的錯愕。
“道歉!”
不遠處發(fā)生的動靜,被蹲在手術室門口,一臉恍惚的許曼麗聽到后,她顧不上難受,立馬就從手術室門口跑了過來。
跑過來后,她指著許兆興的鼻子就開始憤怒大罵,“你個老不死,誰準你動我兒媳婦的!”
被她這樣罵,許兆興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他胸脯顫動得厲害,下一秒,所有的怒火全發(fā)泄在沈薔身上,“你兒媳婦?她都快把你兒子給害死了,你還當她是你兒媳婦,許曼麗,你腦袋是被驢給踢了吧!”
許曼麗偏頭,看到沈薔的耳朵在流血時,人已經處在一個爆炸的狀態(tài)里了。
她抬手,直接推搡了許兆興一把。
雙眸腫紅,“你腦子才被驢給踢了,我兒子是被你給害死的,如果不是你,現(xiàn)在我兒子和兒媳婦應該是在辦婚禮,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一個在手術室里受罪,一個在外承受折磨!”
聽到這話,許兆興快氣死了,如果不是高特助扶著他,他這會兒得跌倒在地。
見傅家一眾人圍在沈薔的周圍噓寒問暖,他氣不打一處來,再度出聲時,口不擇言。
“還辦婚禮,許曼麗,你不覺得可笑嗎?就她這樣一個強-奸-犯所生的產物,她配和我外孫在一起嗎?這種人,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你認她做你兒媳婦,你也不嫌臟……”
“啪——”
突然一巴掌,是蔣鶴野繼續(xù)往許兆興臉上扇的,此時此刻,他身上所有的溫和蕩然無存,有的只是強硬,“我女兒,也是你能罵的?”
“許兆興,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一大把年紀了,給自己嘴上積點德,別等到死了,人人還往你墳頭吐口水。”
“我今天把話給你撂在這了,以后,你要是再敢說我女兒沈薔一句不好,我蔣鶴野第一個跟你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