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一刻真正見到如此盛景,難免也有些恍然。
“小心!”忽然有個男子將她拉扯在懷里,耳畔有疾馳地馬車而過,還有不少驚呼聲四下里響起。
羊獻容定了定神,從這男子的懷里抬起頭看上去,白皙俊朗的面龐,劍眉星眸,竟然是司馬穎。
“可有受傷?”司馬穎將她轉(zhuǎn)到街市里側(cè),板著臉問道:“朱雀大街是洛陽最熱鬧的街市,但也總有縱馬而過之人,所以要小心些才對。”
“哦。”羊獻容有些沒反應過來,這是在訓她么?
“你不帶著侍從出門,不合規(guī)矩。”司馬穎的面孔愈發(fā)嚴肅。
“哦。”羊獻容推了推他,打算自己站好。
剛剛縱馬而過的人掀翻了附近的竹編籮筐攤子,她剛一挪動腳步,就踩到了一個筐,差點摔倒。
司馬穎反應極為迅速,又攬住了她。
“這里太亂了,先離開這里。”他也沒等羊獻容反應過來,只是跟一旁已經(jīng)摔倒的張良鋤說了一聲“跟上來”,就帶著羊獻容進了一旁的店鋪。
張良鋤被剛才的疾馳的馬剮倒了,摔得不輕。
司馬穎的貼身侍衛(wèi)攙起了他,也往店鋪走去。
這是一間金鋪,門臉不大,也沒有什么顧客。
店老板看到司馬穎走了進來,立刻就跪了下來,“王爺來了。”
“起來吧。”司馬穎瞥了他一眼,依然緊緊攬著羊獻容去了后面內(nèi)堂。
等她坐定,才又問了一句:“有沒有受傷?”
“哦,沒有。”羊獻容看著司馬穎那張刻板的臉有些不知所措,好看是好看,但這么板著也挺難看的。“王爺莫要擔心,我沒事的。”
“皇后娘娘微服出宮本不合規(guī)矩,去北軍府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要在朱雀大街上閑逛,更是不對。”司馬穎竟然也坐了下來,那口氣有點像訓小孩一般。
“哦。”羊獻容還摸不清司馬穎的路數(shù),只好以不變應萬變。
“我送皇后娘娘回宮。”司馬穎接過店老板遞過來的熱茶,看了一眼才說道:“不喝這個,要最新的浮梁茶。”
“這個,沒有。”店老板很是尷尬地站在一旁。
“那算了。”司馬穎又向走進來的侍衛(wèi)問道:“去查查,剛才是什么人當街縱馬。”
“是!”有個侍衛(wèi)抱了抱拳,轉(zhuǎn)身出去了。
此時,張良鋤一瘸一拐地走進來,褲腿上有一大片血漬。
“哎,你受傷了。”羊獻容立刻站了起來,想去扶張良鋤一把。
但司馬穎又輕咳了一聲,提醒道:“皇后娘娘,這不合規(guī)矩。”
“又是規(guī)矩!我是微服出門,現(xiàn)在只是個小宮女呀。”羊獻容明顯也不高興起來,總是被人訓,心情非常不好。
“皇后娘娘!”司馬穎竟然又喊了她一聲。
“我現(xiàn)在是宮女羊小容。”羊獻容又強調(diào)了一遍,“不要喊我皇后娘娘。”
“……”這一次,輪到司馬穎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只能看著她也板起來的小臉,竟然有一點點錯愕,畢竟也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他。
趁著司馬穎沒反應過來,她立刻將張良鋤攙扶到了椅子這邊坐下,還伸手去拉他的褲腿,唬得張良鋤連聲說:“女郎啊,這可使不得。”
“先看看傷口嘛。”羊獻容的嬌俏小女兒音很是有魅惑力,讓人心里癢癢的,又暖暖的。
褲腿被拉開,果然是破了一大片,還流出了不少的血,有一處竟與褲子黏在了一起,血污粘稠,看著很是嚇人。
“我去喊個郎中來。”店老板反應很快,沒等司馬穎說話,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到底是誰騎馬過去的?太過分了!這么多人,說不準還有其他傷者呢!”羊獻容攥了攥拳頭,“抓人,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