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仵作看了一眼朱墨,才說道:“因這是女子尸身,北軍府都是男仵作,實屬不方便。我向朱大人申請找一名女仵作來驗尸。現(xiàn)在,只是初步檢驗……”
“都過去這么多天了,女仵作呢?”司馬穎的聲音高了起來。
“女仵作這幾日身體不適,染了風寒……”
“這是什么理由?就不能調派別的女仵作么?”司馬穎拍了桌子,“事關人命,驗尸又是如此重要的事情,為何不盡快檢驗?”
“……下官想著天氣寒冷,尸體還是能夠再停放幾日的。”朱墨看到司馬穎生氣了,連忙解釋起來,“女仵作馬上就到,馬上安排。”
此時的雷小妮也顧不得血污和腐臭的味道,伸手就去摸這具尸身的后脖頸位置。
司馬穎愣了一下,與羊獻容一同出言:“你要做什么?”
“母親后脖頸處有一塊胎記,我要看看。”雷小妮不過十三歲,雙眼紅腫得厲害。
不過,她人小力單,根本就抬不起尸身。
司馬穎離得最近,竟然不顧身份尊貴,直接幫她將女尸翻了過來。
唬得朱墨以及陳仵作都急忙趕過來幫忙。
但朱墨可不愿意動手,只是虛虛地幫襯了一下。
陳仵作蹲下身子,手中墊了一塊白麻布,在女尸的后脖頸處擦了擦。
不過,尸體已經發(fā)黑,出現(xiàn)了尸斑。
“是紅色的胎記,不是黑色的。”雷小妮哭著說道,“母親說是她當年是仙女,不愿下凡,王母娘娘推了她一把,所以才有了一大塊紅色的胎記……怎么沒有?怎么沒有?這人是誰?”
隨著她的哭喊聲加大,雷大勇也已經蹲在了女兒的身邊,低頭看著這具女尸發(fā)呆。
羊獻容站在距離尸體半米的位置,只是看著。
劉曜忽然開口道:“這女子似乎還是個跛腳?”
“什么?”羊獻容又看了他一眼。
“你看她的鞋底,明顯左邊比右邊的磨損要多很多。”劉曜走進羊獻容,指著女尸的雙腳。
一雙青黑色軟布鞋,但的確左腳跟鞋底被磨掉一塊,還有些黑泥在上面。
“我母親不是跛腳!”雷小妮又喊了起來,“這女人不是我母親!我母親一定沒有死!”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馬穎愈加不高興,站起了身,“朱大人,這事情你要給本王交代清楚!”
“……啊這……”此時的朱墨都口吃起來,不知道怎么解釋。
“發(fā)生了什么?這女人不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在哪里?”雷大勇也喊了起來。
場面亂了,剛剛蘇順承認自己在北五所殺了林淑媛,但現(xiàn)在從北五所拉出來的尸體并不是林淑媛?
那林淑媛去了哪里?
這具女尸又是誰?
司馬穎的臉已經全黑了下來,緊緊皺著眉頭,“朱大人,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官……下官想想。”朱墨是完全慌了,他也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
“其實,也簡單。”因劉曜靠得有些近,一股牢房里的餿臭味道令羊獻容有些不快,她向司馬穎這邊走了過來。“北五所報案有人死了,雷大勇報案妻子林氏去了北五所,很自然大家都會想到這死的人就林氏。”
“是是是,皇后娘娘說得極是。”朱墨立刻點頭。
“讓女仵作再來驗尸吧。”羊獻容坐到了司馬穎之前坐下的位置,面色平和,“現(xiàn)在,我們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