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熙還在化眼影,眼睛閉著哼道:
“什么準備好了沒?麻煩死了,為什么要打扮啊,隨便穿一穿出席不就可以了嗎?”
“那可不行。”
真藤宵輕笑,“今天的晚宴很重要。不能敷衍。”
官熙撇嘴。
好吧,她也知道這種晚宴的場合,她要真的隨便穿個衣服素顏就出去,肯定會被笑的,不過真的是很麻煩啊。
她撇嘴嘀咕:“好吧好吧。”
繼續(xù)忍耐。
化妝師繼續(xù)給官熙化妝。
真藤宵來了之后,化妝師再也不敢說話,又過了二十分鐘,一個精致的妝容總算完成了。
晚禮服是早就穿上去的。
水藍色的晚禮服,下半身是魚尾的設計,露背,背后的蝴蝶骨形狀優(yōu)美,像展翅欲飛的蝴蝶。
細細的腰肢,胸前飽滿,勾勒出女孩兒姣好的身軀。
妝容很淡,她皮膚本來就好,白皙得跟牛奶似的,上了淺淺粉色的腮紅和眼影,很是青春活潑。
真藤宵藍色眼眸上下打量,滿意地點了點頭:“嗯。不錯。”
“不錯個頭。”
官熙不滿,“很難受的好不好,這種禮服也就看著好看,穿著一點也不舒服。”
還沒有隨便套的運動衫舒服。
真藤宵微微一笑:“今天晚上我們家就是要好看,而且要是最好看的,到時候來的人不少,熙可以看看有沒有哪家少爺喜歡的。”
官熙臉兒登時就漲紅了。
她的視線和化妝師的對上,化妝師沖她眨眨眼。
看吧,傳言是真的。
官熙別開眼,哼了一聲,道:“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好的。”
真藤宵盯著她圓潤粉嫩的臉,微微垂了眸,低笑道:
“是啊,哪有男人配得上我們家熙呢?”
“喂,真藤宵,你夠了!”
她又羞又惱,就不喊他哥哥了。
沒有男人配不上她,她自己講講也就算了。
哥哥一附和她,總覺得好羞恥。
真藤宵低低的笑了起來。
官熙掄起拳頭,就要揍她。
小拳頭剛錘在真藤宵結實的手臂上,這時,房間的門再次打開。
慕一熏走了進來。
她走到官熙和真藤宵面前,鞠了鞠躬“少主,熙小姐,宴會快開始了,該出去迎賓了。”
官熙把拳頭從真藤宵身上收回來,她咦了一聲,問道:“一熏,你怎么沒有化妝換衣服啊。”
慕一熏不知道官熙怎么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冷淡回答道:
“熙小姐,我是守約人,今晚負責守衛(wèi),不參加晚宴,不需要化妝換衣服。”
“那怎么能一樣?”
官熙說,“家里守約人那么多,負責守衛(wèi)誰都可以,一熏,你今天晚上也應該打扮一下參加晚宴的。”
說完,她往前一步,悄咪咪地附耳在慕一熏耳邊小聲道:“今天晚上哥哥請了好多什么青年才俊過來,你到時候也挑一下嘛。”
慕一熏抿了下唇:“熙小姐,我是守約人……”
“守約人又怎么了?”
官熙打斷慕一熏的話,“你跟其他守約人又不一樣,一起吧,一起參加晚會。”
她說著,看向真藤宵,問道:“哥,今天晚上就讓一熏一起參加晚會啊,安保的事情讓別人做嘛。”
真藤宵微微頷首,道:“好,一熏,你今天晚上也參加吧,守衛(wèi)的事情,讓逸寒負責。”
慕一熏看了一眼笑瞇瞇看著她的官熙,垂眸道:“是,少主。”
官熙對于少主來說,是不同的。
不管是稱呼少主為哥哥的官熙。
還是,以前對少主不理不睬的官熙。
一直以來,她對于少主都是不同的。
所以。
官熙的一句話,就能左右少主的決定,很正常。
慕一熏,你沒有必要在意。
也沒有必要覺得羨慕或者嫉妒。
于是,在官熙的“軟磨硬泡”下,慕一熏不得已也化了妝,換上了晚禮服。
.
“一熏,好無聊啊。”
官熙坐在宴會廳的一角。
百無聊賴。
已經(jīng)七點二十幾分了,剛才慕一熏來通知去迎賓,真藤宵帶著官逸寒去了,留下慕一熏陪著她。
因為她前段時間生了一場大病。
最近才剛剛好,哥哥就把她當做一個易碎的瓷器,她在哪兒都要有人跟著,怕被一碰就碎了。
迎賓這種體力活,自然不會讓她去。
不過哥哥迎賓也不會很辛苦,不過是禮節(jié)性意思意思。
在H國,能讓真藤宵到真家門口迎賓的人,真不多。
晚上七點半,宴會準時開始。
真家這次的晚宴辦得奢華。
從門口開始鋪著昂貴的羊絨地毯,
真家自從新任少主上臺后,再也沒有對外這樣開放過真家,更遑論這樣大手筆的舉辦晚宴了。
有客人私下就討論開了。
“真少主這次竟然會用真家來開宴會,少見啊。”
另一個客人說:“起止是少見,這是真少主上位以來第一次吧,之前每年例行的慈善拍賣晚會,霍老不是做了說客,想要在真家舉辦,來勸了真少主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那為什么這次就同意了?”有個賓客好奇地問道。
“不是很清楚。”講話的這位客人搖了搖頭,手里舉著一杯香檳抿了一口,不過有小道消息說,“真家少主是想宣布下一任繼承人,還有給真家的一位小姐正名。”
“下一任繼承人?”
這幾位客人都吃驚了,“真家不是還沒有少夫人,哪來的下一任繼承人?還有,真家哪里來的小姐?”
真家的權利更迭一向血腥。
尤其是這一任的真藤宵上位。
主家旁支都剁得差不多了,其他那些剩下的也是不成器不會威脅到真藤宵地位的。
主家根本就沒留人了,難道是其中留下的哪個旁支家的小姐?
但也不對啊,旁支的小姐,真家這位會那么好心在這種隆重場合給她正名?
不過也不是不可能。
現(xiàn)在真家這位,本來做事就是隨心所欲。
也許是這位真家的小姐討了他歡心,給個名頭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繼承人……
幾個客人互相看了看,也不敢多猜。
這時,那位剛才講話的客人又指了個方向,壓低聲音道:“就是那位小姐。”
眾人看過去。
首先看到了慕一熏。
慕一熏他們都認識,真少主的左膀右臂。
而現(xiàn)在,慕一熏身邊坐著個年紀十八九左右的女孩兒,穿著一件水藍色的晚禮服,正微微抬著頭笑瞇瞇地跟慕一熏說著什么。
這些客人都有信剛才的話了。
慕一熏是什么身份,他們都清楚。
能這樣毫無芥蒂跟慕一熏對話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有些人卻是認出了官熙:“咦,那位小姐,不是上次慈善拍賣晚會,真少主帶過去的女伴嗎?我說呢,原來是妹妹!”
.
“一熏,晚會快開始了嗎?”
官熙問。
她性子跳脫,在這里坐了一會兒就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
而且今天哥哥說要給她挑選青年才俊什么的。
從剛才到現(xiàn)在,就時不時有些人會看過來,還是打量的目光。
官熙覺得她自己好像動物園里被圍觀的大猩猩。
還是不收門票的那種。
好想回房間啊!
慕一熏抬頭瞥了一眼一邊墻壁上的石英鐘,淡聲道:“應該快開始了。”